老棉注意到了我在門口盯着他看,他疑惑道:“東家,我沒做錯吧?
”
“沒....沒錯。
”
我趕忙收斂了臉上表情,快步走進屋裡,吩咐道:“大夥清理都下手輕點兒,别把東西搞壞了。
”
從大木箱中拿出件東西,我随口說:“老棉,你往這上頭噴兩下水,有泥,我擦一擦。
”
“好的東家。
”
老棉手持噴壺,直接對着我手中東西認真噴撒清水。
我眼睛一眨不眨,盯着他手上動作看,他按一下噴壺,我便在心裡默數一聲數字。
“二,四,二......”
老棉一共噴了三次,随後他問行了吧東家?
我道:“這東西泥有點多,在來幾下吧。
”
老棉沒多想,又噴了幾下。
“二,四,二.....”
還是一樣。
此刻我臉色變的非常難看,胳膊上汗毛炸立,一種極強的危險感萦繞在我心頭!
老棉用噴壺有固定次數,他第一次噴了兩下!
會停一秒鐘!
然後第二次噴四下,在停兩秒鐘!
最後在噴兩下,又停一秒鐘。
兩年前,把頭跟我講過一件事。
當時,把頭随口說:“早年地方考古隊人員基本上都是跟着一個師傅學出來的,他們清理文物時用的噴壺都養成了固定習慣,一般都是二,四,二。
”
老棉突然用很關心的語氣問道:“東家,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?
我看你臉色有些難看。
”
“哦,我确實有點累,你們先忙着,我去休息一下。
”
我不由分說,抓着小萱手便往外走。
“怎麼了雲峰,有事兒?
”出來後小萱問。
“你現在跟我走,不要回去拿行李了,我們得趕緊跑,離開這裡。
”
小萱疑惑問:“貨還沒出,咱們的那份錢還沒拿到呢。
”
“不要了!
還錢?
在要錢,可能我們命都沒了!
”
我現在心裡有種強烈的感覺!
老棉他壓根就不是什麼金盆洗手的老盜墓賊,他很可能就是文物局或者河北考古隊派進來的卧底!
我之前還納悶,這麼大的事兒在道上都傳開了!
連黑胖子那種小喽啰都聽說了,文物局内部絕不乏消息靈通之輩,他們怎麼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?
甚至水庫這裡,連一次基本的考古勘探都沒做!
我們可能被人當魚了,可能這就是一個釣魚局!
來自官方的釣魚局!
就像黑水城那次一樣!
如出一轍!
聽了我的話,小萱瞬間臉色大變,她趕忙道:“那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裡,回湘西,和把頭他們彙合!
”
“噓....小點聲說話,你會開車吧?
”
“會,但開的不熟練,我還沒拿駕照。
”小萱說。
我将車鑰匙遞給她,臉色凝重叮囑道:“聽我的,你現在開車去主路口那裡等我,如果一個小時後我還沒過去,你就自己開車走。
”
小萱急道:“不行!
要走一起走!
你想幹什麼?
”
我深呼吸道:“我還想在最後确認一下,如果老棉真是白面兒的人,咱們就算跑了也完蛋了!
别忘了,他見過我們兩個!
”
小萱眼露兇狠,咬着牙一字一句道:“甯殺錯,不放過,要不然我把他......”
“别想了,不行!
你趕緊走!
去路口那裡等着我!
”
在我一在催促下,小萱明白了事情嚴重性,當下她拿了車鑰匙快步跑離。
我心裡默念祈禱:“北派祖師爺們保佑我,我項雲峰這次絕不能在這裡載跟頭。
”
腦中快速過了一遍各種結果,我深呼吸調整好情緒,走到了房門口。
屋裡,蟲子還在歡快的唱歌,阿圓和老保台也在互相說着玩笑話,我叫道:“老棉你出來下,問你點事兒。
”
老棉放下手中東西,跟我出來走到了一處角落。
他用毛巾擦了擦手,笑着說:“東家,咱們這次的收貨可真不小,能大賺一筆,剛才我清洗了一尊宋代仿漢代的銅鎏金博山爐,這東西一般老百姓消費不起,在當年肯定是擺在宮裡的。
”
我聽後臉上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問:“那這個博山爐定級的話,能到甲下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