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馬亮叔道:“沒錯,這就是藍煤精,這是當年一位屬通古斯部的鄂溫克人送給了我父親,父親後來又傳給了我,這塊石頭含有某種奇特磁場,能幫助我們鄂溫克人起巫。
”
“你們不是說爬神死了?
”
“看好,我起巫時你們不要說話,接下來我要做骨蔔。
”
說完他起身拉開抽屜,拿出來個小号皮鼓挂在了自己脖子上,接着又從懷中掏出個扁酒瓶,喝了一大口酒,噗的全噴在了火爐中。
火苗瞬間竄起來半米多高!
差點燒到我。
“砰砰砰!
”
“砰砰砰!
”
馬亮叔狀若瘋癫,拍打皮鼓,他走路像醉酒,邁的步伐很大,不斷圍着火爐轉圈手舞足蹈,口中發出像女的一樣叫聲,“咦....呀!
咦.....呀.....”
豆芽仔靠近我,低聲笑道:“峰子,這像不像在酒吧蹦迪?
”
豆芽仔剛笑着說完忙捏住自己鼻子,他流鼻血了。
“不要亂說話,想找死?
”
我示意豆芽仔趕緊閉嘴吧。
馬亮叔又繼續跳。
跳着跳着,伴随密集鼓聲,他将一塊豬的肩胛骨扔到了火裡,嘴中快速念叨着某種晦澀難懂的短句,随後他雙手扶住自己膝蓋,微微彎腰,不停的甩頭,乍一看動作顯得滑稽。
但,看着看着.....我就感覺眼睛發澀,胸口憋悶的喘不上氣。
眼前模糊,正在拼命甩頭的馬亮叔,身後好似多了個長頭發的黑影子女的。
這黑影也在拼命甩頭!
和馬亮叔的鼓點節奏幾乎一緻,分外恐怖。
“砰!
”
最後重重拍了一下皮鼓!
停下了動作。
馬亮叔用火鉗将豬骨從火爐中夾出來,接着找來一塊完整的風寒桦樹皮,直接将桦樹皮蓋在了滾燙的豬骨上。
桦樹皮被燙的滋啦冒煙。
幾秒鐘後,樹皮上慢慢浮現出一張人臉輪廓。
沒有五官,分不出性别,但看燙印确實像一張人臉。
“這....這是爬神?
”我驚疑不定問。
“是,你們仔細看。
”
他拿掉桦樹皮,從水缸裡舀來一瓢清水,全澆在了豬骨上,大量白汽飄散,幾乎同一時間,骨頭上出現了肉眼可見的一道道豎紋。
馬亮叔黑着臉道:“老薩滿骨蔔,橫紋代表平安和好運,豎紋表示災難和死亡,橫紋裂的越多,預示着死的人越多,你數數這有多少道。
”
我看了眼,忙搖頭:“數不清,太多了。
”
“平靜了幾十年,該來的,還是要來了,你們既然牽扯進來了,就有義務幫我,現在或許還來得及。
”
“要怎麼幫?
”我忙問。
他說:“石榴村看守祠堂的是一位臉上有胎記的老人,你告訴他,就說薩滿的稻草人已經沒有用了,請他務必看管好大唐卡,最起碼要撐到今年年底,我對付不了,我準備問下父親,請他想個解決辦法。
”
“啊?
”豆芽仔說你父親不是去世了?
“誰說的去世了就不能問了?
”
豆芽仔到嘴邊的話被噎了回去。
我趕忙說:“馬亮叔,你還不知道?
石榴村那張大唐卡早就丢了啊。
”
“什麼!
”
“怎麼可能!
”
“什麼時候丢的!
”
他額頭上青筋爆起,這話幾乎是吼出來的。
我忙說:“我們那時候剛剛來康定!
那張唐卡就丢了!
被珠...被幾個小偷偷了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