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,對不起,我忘敲門了!
”說完我退出去給關上了門。
過了兩分鐘,魚哥開門跑出來,忙解釋道:“雲峰你别亂猜,我剛才在練功!
”
我說魚哥你練什麼功,練把人抱起來頂到牆上親人功啊?
魚哥頓時被我整了個紅臉兒,反倒阿春從倉庫走出來,她大大方方,臉上似笑非笑說道:“情侶間接個吻不是很正常的嗎,難道你沒有過這種經曆?
”
我臉一黑,轉身離開。
和魚哥并排走着,我将今天晚上要去賣貨的事講了。
“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?
”
“不用,這次回貨的中間人是蕉爺,應該不會出問題,魚哥你留下陪春姐,我怕她精神出問題。
”
“什麼意思?
”
我回頭看了眼人沒跟來,很小聲道:“這事兒也就咱兄弟兩私下說,她臉成那樣了,心裡肯定有壓力,壓力大了容易精神崩潰,所以魚哥你要多抽時間陪陪她。
”
魚哥點頭說是這個理。
“對了雲峰,我這兩天突然受了這東西的啟發,對于出拳的發力方式有所感悟。
”
魚哥從兜裡掏出來一枚直徑三公分半的綠鏽銅錢讓我看。
這是一枚宋代宋徽宗的崇甯通寶錢,崇甯通寶四字,上下右左旋讀,字勢淩厲,鐵畫銀勾。
“雲峰,你看這個甯字下半部分的丁字,像不像人猛的發出一記直拳?
然後又快速拐了個彎兒?
”
我眯着眼看了兩分鐘,一臉懵逼。
“魚哥,這就是一枚普通的崇甯通寶,按照以前一些老泉譜的版别标錄,這個面文的版應該叫遒勁。
”
“遒勁?
”
“遒勁......”
魚哥低頭陷入了思考。
他擡頭皺眉問我:“遒勁什麼含義?
具體意思是什麼?
”
我撓頭道:“魚哥,我不懂書法,不過我認為意思應該和幹枯,蒼老,雄健,大氣差不多。
”
聽了我說的,魚哥眉頭緊鎖,對着空氣輕輕揮了一拳。
他慢慢攤開手掌,又瞬間握手成拳,一直在重複這個動作。
“魚哥?
怎麼了?
”
“哦,沒事兒,走走,吃飯去。
”
......
晚上九點多,我拿着兩個包裹,在鐵道邊等待。
方圓幾十公裡内隻有這一條鐵道,我打聽過,有一輛途徑川西線的運煤車,晚上會經過這裡短暫停留,具體幾點準時到,不清楚。
我坐在包上不停抽煙等待。
大概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半,遠處突然傳來了悠揚的汽笛聲,一輛滿載煤炭的火車冒着黑煙開了來,一個火車頭拖着幾十節鐵皮車廂。
火車刹車減速,慢慢停了下來。
我舉着手電,照向一節節車廂,車上除了煤還是煤,沒看到人。
“人呢?
”
正疑惑之時,忽然迎面快速走過來一個帶帽子的人,他撞了我一下,往我兜裡塞了個東西。
是一個口香糖,撕開後,在包裝紙背面寫了一行小字。
“第二十二車廂,我隻等你三分鐘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