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白鶴展翅,一片片五顔六色的花瓣,從布袋裡飄飄灑灑的落下……
如同一陣陣絢麗多彩的花雨。
“哇!
”
“太美了!
”
“花瓣雨……”
華甯公主陪嫁的宮女們,忍不住就驚歎出聲。
此時,無論是前來迎親的,還是跟着去送嫁的人,俱是滿臉新奇,擡頭向空中看去。
不得不說,花轎還沒有行,人們就仿佛在花雨中醉了。
糖寶沒有醉,萬分清醒。
花瓣雨她已經提前看過了。
畢竟,這種事情也是需要排練的。
有郡主府的護衛牽着四白和五白過來,把缰繩分别給了糖寶和軒轅謹。
四白和五白被洗刷的通體雪白,脖子上系着和二白三白同款的大紅花。
糖寶看了軒轅謹一眼。
“哥哥,男左女右,我去那一側。
”
糖寶說完,牽着四白去了花轎的右邊,腳蹬馬鞍,身子矯健的翻身上了四白的背上。
這廂軒轅謹也翻身上了五白的背。
蘇老五這個新郎官,早就在花轎的前面,騎在一匹紅棕色的高頭大馬上等着啟程了。
身穿紅色襖子,頭上戴着大紅花的喜婆,看向糖寶。
糖寶點了點頭。
喜婆立刻滿臉笑容的高聲喊道:“起轎!
”
喜婆話音一落,大紅花轎被十六個腰間系着大紅花的轎夫,動作劃一的擡了起來。
唢呐聲響,鑼鼓喧天。
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的,向着忠義侯府進發。
公主出嫁是普天同慶的大事,皇上今早就罷朝一日。
是以,差不多大半個京城的老百姓,都聚集到了迎親的路上看熱鬧。
人們摩肩擦踵,滿臉興奮。
巡撫衙門動用了大量的人手,在街道兩邊維持秩序。
人群中還有一些身穿便服的禁衛軍,不時的注意着周圍的人群,以防有榮王餘孽作亂。
畢竟,榮王和榮王世子已經抓到了,案子卻還沒有宣判。
若非是恰好遇到了公主出嫁,京城少不得又要大肆搜查一番的。
“快看!
來了來了……”
“迎親的隊伍來了……”
“你們快看!
天上是什麼?
”
“哇!
花瓣!
天上在下花瓣……”
“……是仙鶴!
是福德郡主養的仙鶴在撒花瓣!
”
“啊!
好美呀!
”
……
人們遠遠的,就看到了天空中五顔六色的花瓣,圍繞着花轎飄飄灑灑的落下。
整個天空,仿佛都帶上了仙氣萦繞的色彩。
二三四五紅非常盡職盡責的,圍着着花轎一邊鳴啼,一邊盤旋。
于是,布袋子裡飄落下來的花瓣,圍繞着花轎形成了一個五彩的圓環。
此起彼伏的驚歎聲,在人群中響起。
混在人群中的吳雲霜,心裡不由的暗歎:小姑子怕是沒有想到,這般操作會喧賓奪主,搶了新郎官和新娘子的風頭。
你看看現在,誰還注意新郎官和新娘子?
好在,随着迎親隊伍的越來越近,人們的目光終于從空中,落到了騎着高頭大馬的新郎官的身上。
“驸馬爺好俊美!
”
“那是自然!
這可是今科狀元郎!
”
“這話說的,狀元郎也不一定俊美?
”
“就是就是!
你們難道不記得了,上一屆的狀元郎,尖嘴猴腮的?
”
“呵!
所以他才成不了驸馬爺!
”“……好像也有些道理……”
“什麼叫有些?
你們忘記了,那時候二公主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,若是那個狀元郎相貌出色,怕是也尚了公主了……”
人們仔細一想,還真是這麼回事兒。
“看!
那是什麼?
”
“白鹿!
是白鹿!
”
“天呀!
果真是白鹿!
”
人群中又有人叫了起來。
随着迎親隊伍的靠近,人們終于看到了蘇老五身後的花轎上,站在大紅色地毯上的兩隻白鹿。
兩隻白鹿以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,絲毫也不怯場的看着四周圍的凡夫俗子。
凡夫俗子們:“……”
怎麼辦?
想跪地膜拜……
天空中的花瓣繼續飄落,襯托的兩隻仙鶴越發的聖潔。
花轎周圍的流蘇,随着花轎輕微的晃動,在陽光下散發着讓人目眩神迷的光芒。
花轎兩側,兩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上,兩個穿着淺紫色衣服的少年少女,宛若一對金童玉女……
如此這般,越發的顯得大紅花轎裡的新娘子,貴不可攀,天下無雙。
“拜見公主殿下!
”
“公主殿下吉祥安康!
”
“恭祝公主殿下大婚!
”
不知道是誰起的頭,街道兩旁的老百姓,紛紛跪了下去。
随着花轎的經過,老百姓連綿起伏般的跪倒在地,嘴裡的口号不知不覺的統一了。
“恭祝公主殿下大婚!
”
華甯公主坐在花轎裡,聽着外面此起彼伏的高呼聲,忍不住一陣心潮起伏。
雙手緊緊的捧着手裡的大紅蘋果,滿是對小姑子的感激。
她自然知道,以她的聲望,絕對不會引發這種盛況。
這一切,都有賴于小姑子的精心策劃。
混在人群中的吳雲霜:“……”
看看左邊,跪了一地的人。
看看右邊,跪了一地的人。
吳雲霜:“……”
木着一張臉,鶴立雞群般站着。
跪是不可能的。
腳步快速的往後退,閃身進了後面的雜貨鋪。
隻不過,進雜貨鋪之前,眼睛恰巧對視糖寶的眼神兒。
吳雲霜:“……”
不知道咋地,竟然有些心虛。
雖然隔着一層白紗,吳雲霜就是覺得,小姑子透過白紗,和自己對了個眼神兒。
吳雲霜滿臉無奈,咋偷着看個熱鬧,還被小姑子逮着了?
好吧,其實逮着也沒啥了不起。
吳雲霜正想着呢,雜貨鋪裡又進來一個人。
“六少夫人,郡主讓您稍後回侯府吃席。
”來人躬身對吳雲霜說道。
吳雲霜:“……”
“知道了。
”吳雲霜無奈的說道。
看來,想不回侯府是不行了。
隻不過,小姑子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嗎?
至于吃席,還是算了吧。
大不了自己回了侯府,隻在自己的院子裡待着就是了。
總歸,不能因為自己的身份問題,給蘇家招來麻煩就是了。
吳雲霜并不知道,她閃身進了雜貨鋪的時候,花轎的另外一側,也尴尬的站立着一個人。
誰呀?
逍遙王。
逍遙王摸了摸鼻子,也往後退了退,閃身進了後面賣字畫的珍寶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