軒轅敏遠遠的看着,越看越生氣。
同時,還感覺滿心的屈辱。
特别是,她發覺許多人,都在明顯的躲着她。
那些曾經捧她腳後跟的人,現在卻避她如瘟疫。
軒轅敏就更生氣了。
一邊生氣,一邊胡亂走,不知不覺就來到了,這處僻靜的假山旁邊。
不成想,卻聽到了菱花郡主這番話。
軒轅敏一臉陰狠的,瞪着菱花郡主和糖寶,仿佛要把兩個人身上,瞪出幾個窟窿。
她身旁的丫鬟碧如,膽戰心驚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姐,悄悄往後退了一步,縮着肩膀,努力減少存在感。
“你去!
找機會,裝作不經意的,把她們倆推到水裡去!
”軒轅敏陰冷的低聲命令道。
碧如吓得“撲通”一聲,跪了下去。
小姐這是要她的命呀!
“小姐饒命,奴婢不敢……”
碧如吓得魂飛魄散,“砰砰”的磕頭。
“你敢不聽本姑娘的命令?
”軒轅敏狠聲說道。
“小、小姐……奴、奴婢真的不敢,求小姐收回成命……嗚嗚……”
碧如抖着嘴唇,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軒轅敏盯着碧如的頭頂,咬着牙,陰狠的說道:“你若是做不到,那就讓你爹娘,你弟弟給你陪葬吧!
”
碧如的身子一下子癱軟了,臉色慘白。
她是家生子,父母和弟弟都在榮王府為奴。
“快去!
”軒轅敏命令道:“這裡地處偏僻,不易被人發覺,事成之後,你隻管說是沒有站穩,萬不可拖累榮王府,大不了以死證清白就是,你放心,你死後,本姑娘一定會好好的照拂你的家人,給他們一個好前程。
”
碧如:“……”
身子抖的如同風中落葉,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她深知自家小姐的性子。
小姐既然這樣說了,自己若是不照做,必定全家人跟着遭殃。
“奴婢……遵命……”
碧如白着一張臉,如同行屍走肉般,從地上爬了起來。
随即便要失魂落魄的往湖邊走。
“站住!
”
一聲低低的嬌喝傳來,軒轅惠從假山的一側,轉了過來。
軒轅敏吓了一跳。
随即,不悅的說道:“你怎麼在這兒?
”
“幸虧我在這兒,不然的話,沒得讓你帶累整個榮王府!
”軒轅惠氣急敗壞的低聲說道:“你瘋了不成?
竟然想出這種馊主意!
”
“什麼馊主意?
”軒轅敏反唇相譏,不甘示弱的說道:“難不成你不想讓她們兩個人淹死?
”
軒轅惠:“……”
她自然想!
萬分的想!
隻不過——
“她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,你以為就憑一個小小的奴婢,就能擔得起來這等天大的罪責?
”軒轅惠怒聲道。
“怎麼不能?
大不了讓她償命就是了!
”軒轅敏理直氣壯的說道。
軒轅惠快被這個白癡妹妹氣死了。
“她的命值幾個錢?
你以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?
”軒轅惠又氣又嫌棄的說道:“咱們榮王府和蘇家,和承恩王副交惡,你的貼身丫頭做了這等事情,你能逃得了罪責?
”
軒轅敏:“……我為什麼不能?
人又不是我撞下去的。
”
軒轅敏嘴硬,但是心裡心虛。
軒轅惠哼了一聲,給了軒轅敏一個白癡的眼神兒。
“即便不是你指使的,最後的罪名也肯定會落到你身上,最後再禍連整個榮王府。
”軒轅惠都懶得解釋了,索性說道:“你安安分分的,不許再給府裡惹禍!
不然的話,我定然告訴父王母妃,以後再也不許你出府!
”
說完,轉身就走。
隻不過,走了一步,又停下了。
頭也不回的說道:“聰明人做事情之前,都會先把自己摘幹淨了!
借刀殺人這句話,難不成你沒有聽說過?
隻有傻子,才會給别人留下話柄!
”
軒轅敏:“……”
軒轅敏瞪着姐姐的背影,氣得要死要活。
“你精明?
你精明的在大庭廣衆之下,連同外人逼迫自己親妹妹,吃爛魚,差點卡死!
”軒轅敏恨恨的說道:“你想踩着親妹妹往上爬,打量我不知道嗎?
這是你慣用的手段!
”
“你整天自诩自己多聰明,多識大體,結果呢?
你若是果真有本事,你去把蘇糖和軒轅菱花弄死!
那樣的話,我便服了你!
”
說完,也不管軒轅惠氣得差點厥過去,轉身氣沖沖的走了。
碧如一見,感激的看了軒轅惠一眼,快步追了上去。
軒轅惠瞪着妹妹的背影,氣得直揉心口。
婢女青蓮眼觀鼻,鼻觀心,裝作沒有看到軒轅惠姐妹針鋒相對。
前面,軒轅敏越走越急,越走越氣,結果一轉彎,差點撞到一個人。
“小心!
”
粗犷的聲音響起,一雙大手穩穩的托住了軒轅敏的腰。
随即,放開,手的主人往後退了一步。
隻不過,放開之前,兩隻手仿佛不經意的,在軒轅敏的腰間劃了一下。
軒轅敏的腰眼一麻,臉色猛地漲紅,本能的就要發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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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,擡頭一看,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。
大漢身形威武,滿臉兇惡之色。
軒轅敏張了張嘴,到底沒敢說什麼。
大漢身後的涼亭裡,北齊的蕭王爺正負手而立。
“二姑娘。
”蕭王爺見到軒轅敏,眉梢一挑,出聲打招呼。
軒轅敏對蕭王自然沒有好臉色。
甚至沒有開口搭理,轉身就要往回走。
她自然沒有忘記,在甯王府大門前,蕭王抽花了自己嫂子的臉。
“二姑娘難道不想福德郡主遠嫁北齊,再也無法礙你的眼嗎?
”蕭王爺說道。
軒轅敏腳步一頓。
她當然想!
雖然這樣不能要了福德郡主的命,但是看着她嫁到蠻荒之地去,也十分解恨。
“你這話什麼意思?
”軒轅敏回頭問道:“莫非蕭王果真有本事,娶走福德郡主?
據我所知,三皇子待福德郡主親近,必定不會同意!
說不得他們兩人之間,早就暗度陳倉了!
”
軒轅敏說到最後,語氣中帶上了一絲挑釁和鄙夷。
蕭王爺臉色一變。
心裡原本就有的某根刺,被人重重的砸了一下。
好在,想到糖寶畢竟年紀小,應該還沒有開竅,心裡又舒服了一點兒。
他即便是對糖寶沒有男女之情,也不希望自己的正妃給自己戴綠帽子。
“無論三皇子同意不同意,到時候也由不得他!
”蕭王冷聲說道:“隻要二姑娘按照本王的話去做,本王必定讓二姑娘心想事成。
”
軒轅敏:“……”
“你想要我做什麼?
”軒轅敏試探的問道。
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幻不定。
她自然知道,蕭王爺這樣說,必定是想要借她的手做什麼。
“借刀殺人”這個詞,她那好姐姐才剛提過。
浩瀚的宇宙中,一片星系的生滅,也不過是刹那的斑駁流光。
仰望星空,總有種結局已注定的傷感,千百年後你我在哪裡?
家國,文明火光,地球,都不過是深空中的一粒塵埃。
星空一瞬,人間千年。
蟲鳴一世不過秋,你我一樣在争渡。
深空盡頭到底有什麼?
列車遠去,在與鐵軌的震動聲中帶起大片枯黃的落葉,也帶起秋的蕭瑟。
王煊注視,直至列車漸消失,他才收回目光,又送走了幾位同學。
自此一别,将天各一方,不知道多少年後才能再相見,甚至有些人再無重逢期。
周圍,有人還在緩慢地揮手,久久未曾放下,也有人沉默着,頗為傷感。
大學四年,一起走過,積澱下的情誼總有些難以割舍。
落日餘晖斜照飄落的黃葉,光影斑駁,交織出幾許歲月流逝之感。
陣陣猶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動聲在他身邊響起,強烈的光芒開始迅速的升騰,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襯在他背後。
唐三瞬間目光如電,向空中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