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寶仿佛沒有聽出泰勒的威脅,依然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。
“伊沫姐姐謬贊了,我雖然略通醫術,也要看過伊沫姐姐的傷勢之後,才知道自己能不能醫治。
”糖寶說道。
泰勒輕嗤了一聲。
果然就是個小丫頭片子,死到臨頭還察覺不到。
他自然是知道的,女兒的踝骨斷裂了。
據府邸的巫醫說,完全恢複,至少要三個月的時間。
若是給女兒用了秘藥,或許可以趕在神祭日之前,讓女兒行走如常。
隻不過,秘藥藥效霸道,女兒會承受很大的痛苦,還會留下後遺症。
泰勒自然不希望這樣。
若是糖寶能在半月之内治好伊沫的踝骨,那就證明糖寶果然醫術高超,泰勒倒是不介意留着糖寶的命,為自己所驅使。
任何人都怕死,所以對于醫術高超的大夫,人人都想收為己用,關鍵的時候救自己的命。
泰勒自然也不例外。
“帶她進去!
”泰勒吩咐道。
綠衣連忙行了一禮,帶着糖寶去了内室。
泰勒看向了軒轅謹。
少年濃眉鳳眸,五官深邃,若刀削斧刻,俊逸中帶着一絲棱角,身姿挺拔如松,便是站在那裡不動,亦散發着一股讓人不可小觑的氣勢。
泰勒的眼底閃過了一抹疑惑的光芒。
有這樣氣勢這樣的男人,果真是一個富商家裡不受寵的嫡子嗎?
疑惑一閃而過,泰勒又釋然了。
不管這個男人是什麼身份,到了他的地盤上也是龍遊淺灘,隻能乖乖的聽話!
若是不識好歹,毀了便是。
“你能得我女兒的青眼,是你的福氣,莫要不識好歹,丢了性命!
”泰勒語帶威脅的說道。
他已經從伊沫的口中,知道了軒轅謹是想伊沫想要的男人。
“你女兒的嫁不出去嗎?
所以才要強搶男人?
”軒轅謹面無表情的說道。
泰勒大怒。
“找死!
”
說完,一揚手,袖子裡竄出一條黑紅相間的毒蛇,向着軒轅謹的脖子咬去。
軒轅謹一皺眉。
“你們南疆的人隻會這一招嗎?
”
軒轅謹嘴上說着,微微側身,出手如電,右手的食指和中指,正好夾住了蛇的七寸。
泰勒臉色一變。
好快的手法!
軒轅謹冷哼一聲,手一揚,把毒蛇向着泰勒扔了回去。
“物歸原主。
”軒轅謹說道:“以後這種東西别拿出來現眼!
”
泰勒:“……”
臉色漲得青紫。
好毒的一張嘴!
毒蛇回到了泰勒的手裡,泰勒目光緊緊的盯着軒轅謹,狠聲說道:“年少張狂,看不清楚局勢!
敢在我面前叫嚣,我看你們是不想活着離開這裡了!
”
他都不知道多少年,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張了!
“來人!
”泰勒大喝一聲。
門外立刻沖進來十幾個護衛。
軒轅謹身形不動,冷聲說道:“莫非泰勒大人想要仗勢欺人?
”
“是又如何?
不過是幾隻蝼蟻罷了!
”泰勒傲然說道:“想捏死你們易如反掌!
”
說完,一揮手,吩咐道:“拿下!
”
護衛們你看我,我看你,誰都沒有動。
泰勒惱了,對着一群護衛怒聲道:“你們聾了嗎?
想要造反不成?
”
“回禀泰勒大人,這個人住在木靈苑,是祭司府邸的貴客,沒有大祭司的命令,屬下等不敢冒犯。
”護衛長躬身說道。
泰勒一怔。
“他們竟然住在木靈苑?
”泰勒皺眉道:“不過是幾個無足輕重的人罷了,怎麼能住在木靈苑?
我看這祭司府的管事越發的不像話了!
”
說完,吩咐護衛長道:“告訴府邸的管事,把他們趕出木靈苑!
”
護衛長在心裡翻了個白眼。
沒辦法,府邸的管事是他老娘。
若是沒有大祭司的親口吩咐,他老娘豈敢把人安排在木靈苑?
要知道,這麼多年來,能住進木靈苑的客人就沒幾個。
“泰勒大人,這是大祭司親口吩咐的。
”護衛長說道。
泰勒:“……”
滿臉的不可置信。
這怎麼可能?
大哥怎麼會把幾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,安排在木靈苑?
軒轅謹聽了護衛長的話,卻是眸光閃了閃,伸手摸了摸懷裡的黑色木牌。
這個木牌是他們住進客房的時候,管事的恭恭敬敬的給他們的,說是出入祭司府邸的信物。
泰勒用審視的目光,看向了軒轅謹。
“你到底是什麼人?
”泰勒冷聲問道。
原本輕蔑的表情,多了幾分凝重。
“前來南疆采買藥材的普通人。
”軒轅謹說道。
泰勒滿臉的不相信。
幾個普通人怎麼會被大哥安排在木靈苑?
看來,他得派人好好的查一查這幾個人。
若是不能掌控在自己的手裡,必須要早點除掉!
泰勒看向軒轅謹的眼睛裡,有了一絲忌憚。
内室裡,糖寶看到伊沫那副凄慘的模樣,心裡暗自咋舌。
“你在嘲笑我?
”伊沫聲音嘶啞的道,眼睛裡滿是恨意。
糖寶也懶得裝了。
反正她們的塑料姐妹情也已經破了不止一次了。
大家心知肚明。
“伊沫小姐此言差矣。
”糖寶說道:“你我無冤無仇,我沒有必要嘲笑你,況且我們是合作關系,你名聲毀了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處不是?
”
糖寶攤了攤手。
伊沫冷哼了一聲。
“合作?
你以為到了這裡,你們還有什麼籌碼和我談合作嗎?
”伊沫不屑的說道:“你們若是乖乖聽話,我不介意留下你們一條命,不然的話……”
“打住!
”糖寶做了個暫停的手勢,有些無語的說道:“怎麼你們父女都是一樣的說辭?
這些話泰勒大人已經說過了。
”
伊沫:“……”
伊沫看到糖寶這副無所謂的模樣,心裡愈發的憤怒了。
“蘇糖,我看你是沒有看清楚形勢!
”伊沫咬牙切齒的說道。
“錯!
我看的很清楚!
”糖寶歪着頭說道:“現在的形勢是你有求于我,喏……”
糖寶說着,指了指伊沫的腳。
伊沫:“……”
一窒。
随即,越發的惱怒了。
“蘇糖,你不過是案闆上的魚罷了,還敢大言不慚!
”伊沫狠聲說道:“我看你是不想活了!
你信不信我立刻下令處死你?
”
“當然不信。
”糖寶淡定的說道:“沒有我的話,你就參加不了在都城舉辦的神祭日,若是你錯過了祈雨儀式,又錯過神祭,你覺得你還幾分把握,能繼承大祭司之位?
”
伊沫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