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寶下了馬車,看了那個守軍一眼,倒是沒有同情的意思。
畢竟,這京城的皇子,不隻是小哥哥一個。
自己和小哥哥光明正大的,又不怕被檢查,自然要做出表率。
萬一哪天,有其他皇子做出什麼違法犯紀的事情,想要不被檢查的經過城門,也不那麼輕而易舉了。
“你們依法辦事便是。
”糖寶說道。
其他幾個守軍一聽,不敢懈怠,立刻上前,認認真真的檢查的糖寶的馬車。
說是認真檢查,卻也不敢碰馬車裡的東西。
沒辦法,三皇子的眼睛,刀子似的盯着呢。
哪怕他們伸手摸一下靠墊,怕是都會被三皇子,直接把手砍了去。
幾個守軍心裡苦呀。
讓檢查的是三殿下,一副要砍人的樣子的,也是三殿下!
這位三殿下,真難伺候。
幾個守軍同時在心裡嘀咕。
糖寶和軒轅謹很快被放行。
大白一進城,自然又引起了一大波轟動。
許多百姓又是敬畏,又是好奇,呼朋喚友的跑來看大白。
與此同時,糖寶出行的标志性配備,也給京城的娛樂八卦事業,又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。
糖寶覺得她很冤枉。
雖然在大柳樹村的時候,這确實算是她出行的标配,但是在京城不同。
畢竟,大白和二三四五紅,是第一次在京城大街上亮相。
大白姿态睥睨的走在街上,接受着人們敬畏的膜拜。
大人面對大白,心驚膽戰,反倒是一群在路邊玩耍的小孩子,膽子很大,眼睛亮亮的看着大白,奶聲奶氣的議論。
“哇!
那大黑狗好壯!
”
“那才不是狗!
那是大黑豬,我、我家的豬就是這樣的……”
童稚的聲音傳進馬車裡,引得糖寶翹起了嘴角,眉眼彎彎。
“叩叩!
”
馬車的窗子,被人輕輕敲了兩下。
糖寶掀開車簾,正撞上軒轅謹的視線。
陽光打在軒轅謹長長的睫毛上,仿佛暈染上了一圈迷離的光芒。
映襯着黝黑的瞳仁,化成一汪沉浸着神秘色彩的幽潭。
糖寶閉了閉眼,生怕自己被那汪深潭吸進去。
唉!
小哥哥的眼睛,真是越來越好看了。
糖寶在心裡感歎。
“我有事去一趟将軍府。
”軒轅謹說道。
冷質的嗓音,帶着一絲沙啞的音線。
糖寶連忙從小包包裡,掏出了一個小瓷瓶。
“哥哥,你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?
”糖寶關心的說道:“是受涼了嗎?
這裡面的藥丸你吃一粒。
”
糖寶說着,倒出一粒的棕色藥丸,在馬車裡跪坐起來,小手伸出車窗,想要把藥丸遞給軒轅謹。
圓滾滾的藥丸,在糖寶細嫩瓷白的手心裡躺着,散發着淡淡的藥香。
倒是顯得的糖寶的小手,越發的柔嫩了。
軒轅謹有些無奈。
小丫頭一言不合就喂他吃藥的毛病,怕是改不了了。
軒轅謹低頭,看了看自己牽着馬缰的手,有些嫌髒。
于是,低頭湊近糖寶的小手,就着糖寶的小手,舌頭一卷,就把藥丸裹入了嘴裡。
兩個人都沒有多餘的想法,動作很是自然。
沒辦法,這種事情做過太多次,兩個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。
但是,好巧不巧的,不遠處的茶樓裡,幾個正在聊天的姑娘,見到這一幕,臉色都變了變。
誰都知道,皇後娘娘得了遺失千年的鳳印,後位坐的那是磐石一般穩的了!
三皇子得了震天弓,無疑也是一個信号。
更何況,皇上下旨重申巫蠱案,皇後娘娘身上的罪責,不日必定會被洗幹淨。
到時候,三皇子必定會闆上釘釘的儲君!
雖然,絕大多數的朝臣,早就看出了苗頭。
但是,皇後娘娘的事情,總歸是一個變數。
現在好了,這個變數馬上就要變成三皇子的助力了。
如此一來,三皇子被冊立為儲君,簡直是順理成章,水到渠成。
闆上釘釘的儲君,又貌如谪仙,氣質清冷,哪家姑娘不心思浮動?
哪家的長輩,不盼着自家女兒一步登天,将來母儀天下?
“三殿下和福德郡主的關系,好親密。
”一個姑娘勉強擠出一絲笑容,意有所指的說道。
“哼!
青天白日,傷風敗俗!
”另外一個姑娘不屑的道。
語氣裡卻有一股子,壓抑不住的酸味兒。
“這個福德郡主别看年紀小,手段倒是高超。
”一個身穿鵝黃色衣裙的姑娘,手裡拿着一把團扇,鄙夷的說道:“先是引得二皇子,大張旗鼓的求娶,後來又勾的北齊的蕭王爺,許諾豐厚的聘禮想要聯姻,現在更是霸着三皇子,和三皇子不清不楚的,真是……”kΑnShú伍.ξà
“你閉嘴!
”白書晴猛地一拍桌子,怒氣沖沖的說道:“劉七,你莫要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!
福德郡主心思單純,才沒有那麼多肮髒的心思!
”
白書晴說到這兒,頓了頓,斜了那姑娘一眼,又道:“反倒是你,一直打三皇子的主意,可惜人家根本就看不見你!
”
劉七,也就是劉閣老的孫女劉素素,聽了白書晴的話之後,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。
“白五,你休要胡說八道!
”劉素素叫道:“不要以為我不知道,你們白府原本是想着,把你嫁給三皇子的,可惜人家三皇子看不上你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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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書晴倒是沒有絲毫被叫破的尴尬,哼了一聲,一臉高傲的說道:“三皇子是看不上我,那又怎樣?
反正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三皇子,他看不上我正好!
”
至于以前動的心思,白書晴選擇遺忘。
劉素素聽了白書晴的話,滿臉的不相信,脫口說道:“你騙傻子呀!
你現在這麼巴結一個鄉下來的小丫頭,不就是想借着小丫頭,接近三皇子嘛!
”
“這倒未必。
”一個和軟的聲音,響了起來,“白姑娘在狩獵場上的時候,眼睛可從來沒有看過三皇子,那眼神兒呀……”
衆人齊齊向着聲音的主人看了過去。
聲音的主人,也就是戶部尚書家的姑娘秦蒹,卻是對着白書晴眨了眨眼,不肯說下去了。
“秦姐姐,你快說,白姑娘看的是誰?
”一個姑娘急切的問道。
秦蒹賣關子似的,但笑不語。
白書晴的臉色有些發白。
她以為,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神兒。
卻不想,被秦蒹注意到了。
有的人死了,但沒有完全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