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拂衣沒有任何遲疑的點了點頭，對她的話沒有半點反駁的意思。

　　“母後放心，兒臣知道您的意思，往後也會盡力輔佐王爺的。”

　　他既然要當上北禹的王，她自然要做他手中的劍。如此，才能無往不勝。

　　蘇菀怡欣慰的點了點頭，看着她的眼眶微紅，一時間卻激動的說不出别的話來。

　　“好，真好。”最終，她也隻是說出這麼幾個字眼，随後擦了擦眼淚同她繼續坐在那裡賞花。

　　鳳清湛與鳳夜辰商量完事情便是半個時辰後，彼時，葉拂衣正與蘇菀怡說說笑笑的坐在涼亭中。

　　抛開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說，她們兩人坐在一起談天說地，其實也都能聊到一起。

　　葉拂衣的心裡年紀比如今要大上一些，而蘇菀怡雖然在宮中多年，可大咧咧的性子卻也依舊還在，與她并未有什麼太大的代溝。

　　這些，還要多謝鳳昊天多年的寵溺，這才讓她沒有在這宮中被磨平了棱角。

　　“湛兒來了？”遠遠看到鳳清湛，蘇菀怡便露出了會心的笑容。

　　對她的這個兒子，她是怎麼看怎麼喜歡，怎麼想怎麼覺得他懂事。

　　鳳清湛微微一笑，上前行禮，視線卻一直落在葉拂衣的身上。

　　蘇菀怡可是過來人，他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她都能看出什麼，更何況如今他的視線那麼赤裸裸。

　　“行了，本宮也不在這裡讨人嫌了，你們夫妻倆說說話，等下便去壽康宮看看你們皇祖母吧。”

　　她笑着起身，擺手示意站起來要送她的葉拂衣坐下，笑着開口道：“本宮就先回去陪着皇上了，你們等下同母後好好說說話，也免得她一個人總是胡思亂想。”

　　蘇菀怡說完便走，似是擔心自己會太影響到他們，也似乎是在擔心鳳昊天一人在禦書房會覺得頭疼。

　　哎，這麼多年的夫妻，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。

　　雖多少可能生出嫌棄的心思，但說到底，還是那個人最了解自己。

　　目送她的身影離開，葉拂衣伸手拉過鳳清湛讓他坐下，快速給他倒了一杯水。

　　随後，無比乖巧的坐在那裡，一臉等着鳳清湛說話的姿态。

　　“拂衣，你……”鳳清湛一時間被她的表現弄得哭笑不得，對上她寫滿求知欲的雙眼，還是開了口。

　　“父皇讓本王徹查當年康王叔造反一事。”

　　“嗯，我猜到了。當初的事情我們都察覺了其中不對，父皇若是還沒察覺，那這麼多年的皇上豈不是白當了？”

　　葉拂衣滿臉了然的看着他，半點都不意外。隻是她到底還知道收斂一些，壓低了自己說話的聲音。

　　這裡到底是宮裡，她這麼說他們的皇上，被人聽到可還得了？

　　“康王叔，暫時怕是不能出宮了。”鳳清湛面色微沉，似是不願意看到這件事情發生。

　　他雖然與康王不過見過這麼一面，可到底是他的叔叔，且從小也不少聽聞他的事情。

　　如今真的要抉擇，他難免會有不舍。

　　“嗯，父皇已經起了疑心，這也是情理之中。隻是若是事情真的如我們想的那般，你打算怎麼辦？”

　　葉拂衣輕輕拉起他的手，眼中不免多了擔憂。

　　她雖然也為之憂心，可畢竟關系不同。相比較起來，鳳清湛在其中會更為難。

　　一個是他的父皇，一個是他的叔叔……

　　“這天下，還是父皇的天下。”鳳清湛答非所問，可簡單一句話，卻也讓葉拂衣明白了他的選擇。

　　是啊，如今天下是鳳昊天的。如何抉擇，本該是他的事情。

　　而德妃是他的妃嫔，康王是他的弟弟，要說為難，真為難的人該是他才對。

　　“王爺，要不咱們先回去吧。反正這件事情一時間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，等到查出來再說吧。”

　　葉拂衣不想他為這件事情繼續頭疼，反正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。

　　等真的查出來了，他們再來研究，到也不晚。

　　“好，都聽你的。不過拂衣你是不是得告訴本王，你剛剛同母後說了什麼？”鳳清湛淺笑答應，看着她的眼中帶着幾分審視。

　　其實他猜也能猜到一些，可那樣，卻遠遠比不過她告訴他來的歡喜。

　　“也不過就是這些事情，母後應該也能猜到一些。隻是她顧忌父皇的面子，不願意多追究。還有，德妃娘娘可能之前喜歡的人是康王……”

　　葉拂衣壓低聲音說着，神色依舊複雜。

　　這事情本來很簡單，康王突然回京，目的大抵是為了造反。

　　隻要鳳昊天揪着這一點，直接将康王囚禁起來，根本就不至于會牽扯出這些事情。

　　可她不知道是鳳昊天真的不知道這些，還是說故意揣着明白裝糊塗，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
　　可無論如何，現在事情擺到了明面上，就沒有再退縮的理由。

　　“要是這麼說，一切倒也都能說得通了。”鳳清湛面色比起之前更沉了幾分，并沒想到事情會愈發不受控制。

　　若真是如他們猜測那樣，那當年的事情，算起來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圈套。

　　看似赢家是他的父皇，可王家，乃至皇室，說不定都被德妃當年給遮掩了過去。

　　她要真是那麼做了，心機可就并非是一般的深沉了。

　　“希望不是如此吧。現在難得太平，要真是那樣，德妃怕是會留後手……”

　　想到鳳夜辰，葉拂衣不免緊皺眉頭，多少有些擔憂。

　　她對他這個人現在倒是不擔心什麼，畢竟他和一個廢人已經沒了太大區别。

　　可要事情真是他們料想的那樣，那德妃的心機，可見一斑啊。

　　這種人，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思量之後的後果，甚至提前想好應對的方法。

　　哪怕鳳夜辰鬧騰的突然，她怕是也已經想好了退路……

　　“無妨，如今康王被父皇控制在宮裡。晉王的人本王已經差人去疏散，翻不起太大的風浪。”

　　鳳清湛柔聲安慰，怕她會胡思亂想太多。

　　這事說起來本不該她為之操勞，如今她這麼費心，也隻是因為他的緣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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