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巧了，本王也是。”鳳清湛淺笑開口，看着葉拂衣的眼中閃着光芒。

　　他知道她心中所想，也知道她所估計。同樣，她也知道他的一切。

　　葉拂衣懶懶的瞥了他一眼，帶着些許傲嬌道：“别給我整那些虛頭巴腦的，外頭那個人你打算如何處置？”

　　“你不必費心，母後會請他離開。”鳳清湛淡淡開口，眼底滿是笃定。

　　“皇後娘娘？”葉拂衣眉梢微挑，沒想到蘇菀怡竟然還沒走。

　　“母後留了人在院子裡，他半個時辰之後再不走，便會被請出去。”鳳清湛冷冷開口，提及鳳夜辰的時候态度完全與面對葉拂衣的時候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
　　“那你呢？你打算什麼時候走？”葉拂衣眉眼間帶着笑意，看着鳳清湛吃醋的模樣，更是覺得好玩兒。

　　這個狗男人，平日裡不是一直清冷的像是不食人間煙火嗎？

　　怎麼這平常的人飛醋，他也要吃？

　　“本王為何要走？你都不說讓他走！”鳳清湛頓時炸了毛，看着葉拂衣的眼底帶着濃濃的不滿。

　　“他？你說誰？”葉拂衣故作不知問出口，為的就是要看鳳清湛跳腳的模樣。

　　可她這話說出口，鳳清湛卻突然勾唇笑了起來，格外滿意道：“你不用管他是誰，反正是無關緊要的人。”

　　葉拂衣聽的一時有些懵，可下一刻她便明白了過來。

　　感情鳳清湛這是覺得她不把鳳夜辰放在眼裡，所以他很開心。

　　果然，男人的腦回路她不懂。

　　“算了，反正他現在還沒走，你也不方便出去，就坐下陪我說說話吧。”葉拂衣頗為無奈開口，雖然算不上嫌棄，但也絕對不歡迎他。

　　這大晚上的，她就是再是現代來的，也總要顧忌一下吧？

　　更何況這郡主府裡還有宮中的人，要是被那些人知道，去太後面前晃悠一圈，那她之後還怎麼好意思進宮？

　　“餓不餓？要不要再吃點？”鳳清湛本就沒有要走的打算，聽着葉拂衣這話隻是點了點頭，面上笑容更濃。

　　“還行，你要不要也吃點？”葉拂衣将手邊的糕點遞給鳳清湛，淺聲問道。

　　她倒是不太餓，不過鳳清湛今晚好像沒怎麼吃飯，這又兩個時辰過去，不餓也說不過去。

　　他确實是餓了，也沒推辭，接過葉拂衣遞過來的糕點小口吃着。

　　同樣都是吃飯，相比較葉拂衣的随意，鳳清湛的優雅仿佛是骨子裡帶出來的一般。

　　對此，葉拂衣隻有羨慕的份。

　　半個時辰後，十四端着熱茶過來，臉上難得多了笑意。

　　“姐姐，王爺，喝點熱茶暖暖身子。”她面上笑容濃烈，讓葉拂衣想不看出來都難。

　　“怎麼，人走了？”鳳清湛端着茶杯，淡淡開口。

　　“是，人已經走了。晉王有些不太情願，但皇後娘娘的命令他也不好違抗。”十四忍着笑開口，但整個人洋溢的開心也絲毫不加掩飾。

　　那個晉王也當真是不要臉，明明知道她家姐姐和熠王殿下就要成婚，卻還厚着臉皮折騰這些。

　　更何況今日的刺殺本就是他所安排，即便姐姐的傷不是因為他，可也與他脫不了幹系！

　　想到這裡，十四便恨得牙癢，忍不住罵道：“他可真不要臉！”

　　葉拂衣差點兒沒一口茶水噴出來，而鳳清湛咽下了嘴裡的茶，附和道：“十四姑娘說的對，本王這個兄長，确實是有些厚臉皮。”

　　他們兩個一唱一和，弄得葉拂衣一時間也是哭笑不得。

　　她輕咳一聲，清了清嗓子反問道：“鳳清湛，你這麼說他是不是不太好？”

　　“無妨，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人，從來也不在意這個。”鳳清湛沉聲開口，不悅寫滿了一張臉。

　　要是鳳夜辰現在還在這裡，葉拂衣覺得他們兩個說不定要打起來。

　　“嗯，你們兄弟兩個倒是互相了解。要是沒有這些個事情，說不定關系會很好。”葉拂衣感慨一句，卻隻聽鳳清湛冷冷道：

　　“即便沒有太子之位的争奪，他與我，也做不到兄友弟恭。”

　　鳳清湛鮮少提及這些，現在這話出口，卻也惹得葉拂衣疑惑。

　　沒等她問出口，鳳清湛淡淡解釋道：“本王這雙眼睛，瞎了這麼多年，也少不了他的功勞。”

　　提及眼睛，鳳清湛眸間不受控制的多了幾分恨意。

　　他瞎了這麼多年，被人喊了這麼多年的廢物，若是說心中沒有怨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。

　　無非是之前想着兩人是兄弟，當日的毒也并非是他下的，所以他這些年才一直沒有追究。

　　可是他沒想到，即便如此，他還是眼中容不下他。

　　哪怕，他從前從來都沒有想過與他争搶什麼皇位。

　　“你的眼睛竟然與他有關？”葉拂衣握着茶杯的手收緊了不少，眸間也多了幾分怒意。

　　她知道鳳清湛之前因為這雙眼睛所遭受的委屈，更清楚這些年他因為眼盲而吃了多少苦。

　　若真是因為鳳夜辰，這筆賬，她是無論如何都要算一算的！

　　“不是他下的毒，但他也算是陰差陽錯的幫了忙。”鳳清湛淡淡開口，繼續喝茶。

　　他借着喝茶的動作遮掩眸間的不自然，看在葉拂衣的眼中，更覺得心疼。

　　“你當初中毒的時候不過才幾歲，沒想到當時他就已經如此惡毒。看來，人性本惡這話說的一點都沒錯。”

　　葉拂衣語帶憤慨，想着這些年鳳清湛所受到的委屈，更為他鳴不平。

　　若是她能早點來，或許他就不至于受這麼多年的苦頭。

　　“這，本王就不知道了。”鳳清湛苦笑一聲，對于這件事情幾年都不曾放下。

　　可要讓他說出其中的原因，他自己倒也不清楚。

　　“他本就惡毒，這些事情對于他而言，不過是家常便飯吧。這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為你也看在眼中，覺得還能做兄弟？”

　　葉拂衣這話問的直白，雖然傷人，但卻讓人無法反駁。

　　“不能。”鳳清湛微微抿唇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。

　　早在他打算與鳳夜辰争奪的時候，兩個人就已經不是兄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