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306章 喻初晴的脖子被勒住了
忽然,呼啦啦的一群暗衛從四面八方湧出,弓弩機關被拉進的器械聲……
以及,紛至沓來的腳步聲。
蕭思遠臉色猛地一變:“你……竟然派人來埋伏本王?”
長得乖巧、笑容甜美的少年,掩蓋了他的心狠手辣。
“與你合作,豈非與虎謀皮?”喻初晴嗤笑,道:“訂正一下,不是我埋伏的你。而是……蕭景明!”
腳步聲近了,蕭思遠轉頭一看。
為首的果然還是一身正紅色婚服樣式龍袍的蕭景明!
因為婚儀時間倉促,這一身衣裳,是用了三十八名繡娘連夜趕工制作而成,喻初晴先前穿的那件鳳袍也是一樣。
華美、瑰麗,喜慶、尊貴。
“五皇弟,在查到這些證據之前,朕是真的很難相信,這麼多事,都是你在背後操控!”
他一步步邁出。
從夏河回來後,他的性子便越來越陰沉了。
與其說是遭遇了那麼多變故,溫潤太子黑化了;不如說是,溫潤本來就是表象、是他的僞裝。
當他不需要約束自己、不用壓抑自己的時候,真正的自我浮出水面,這才是他原有的樣子。
或者說,是因為那些約束和壓制,宛如彈簧一樣,常年蜷縮着,一旦壓力被釋放,蹦的一下就不知道彈飛到哪兒了!
“皇上說的什麼,臣弟怎麼聽不明白?”
蕭思遠臉上依舊挂着酒窩。
他的确是那種親和力很高的長相和氣質,鄰家弟弟,還是乖巧懂事、學習成績非常好的,被人誇别人家的孩子的那種類型。
誰能知道,他謀算是一把好手。
他是那隻黃雀!
但顯然,蕭景明不吃他這套了:“蕭思遠,快拿來你一定要朕拿出證據來,才肯信服了?”
他一揮手:“将安親王拿下,押送到太極殿,讓百官審判!”
皇帝的威嚴一擺出來,他沉聲道:“朕,讓你心服口服!”
變故,就是在千鈞一發的時候發生的。
當皇帝親衛一擁而上,打算将蕭思遠擒拿住的時候,變故突生!
蕭思遠腳底突然一轉,迅速朝站在一旁的喻初晴伸手,一把掐住她的頸脖!
喻初晴悶哼一聲。
“蕭思遠!”蕭景明大怒。
“别過來!”蕭思遠唇角勾起一抹笑意:“皇上,你也不想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心愛女人,因為你往前走一步,就喪命在這兒、享年未滿十八歲吧!”
喻初晴紋絲不動。
蕭景明急得不行:“初晴,你怎麼不躲啊?”
喻初晴唇角一勾,反問:“我怎麼躲?”
她冷靜如常:“我身後,騰雲覆雨,都會武功。但她們也分毫不敢動,是她們不想動嗎?”
無用的男人,她被鉗制了,他不怪自己沒本事,不怪敵人太卑劣,竟然怪她自己不躲開?
不過,還真讓他說對了。
她的确沒有第一時間躲開——按她過去明哲保身的習慣,從蕭景明一出現,她就會立刻撤離危險區域,遠離一切無妄之災。
即便是在現代,她也是不喜歡湊熱鬧的人。
但凡哪裡擠了一大堆人,她就會遠遠避開,免得是有人在打架,打着打着,不一小心打她面前來,把她給波及了!
但今日,她沒有這樣做。
蕭思遠笑得天真無邪:“皇上也莫要太小看了你的五弟。我知曉,皇後是會武功的。但皇上難道不曉得,臣弟也會一點手上花活兒!”
蕭景明氣息一窒。
距離遠了看不見,離得近了,就能看得一清二楚:
喻初晴的脖子,被一根細細的絲線給勒住了。
“這是天蠶絲做的琴弦。”蕭思遠悠閑地解釋道:“隻要我輕輕一勒,未必能斷了皇後美麗的頸子,卻一定能切斷她的喉管。神仙難救!”
明明勒的是喻初晴的脖子,但感覺到了窒息的,卻是蕭景明。
“你想要什麼?”他努力平緩心裡的急切,道:“你所犯下的罪行,朕可以對你網開一面,你先放了朕的皇後!”
蕭思遠失聲一笑:“蕭景明,你是不是太天真了?我大費周章做那麼多事,難道隻是為了你對我網開一面?”
蕭景明這才想起來:蕭思遠做了這麼多謀劃,利用蕭金煜當馬前卒為自己開路,目的是龍椅、是那九五之尊之位!
“皇上,現在你可是明白了,臣弟想要的,是什麼?”
蕭思遠語調幽幽,明明天真無邪地笑着,語氣卻是陰森可怖。
立長也好,立賢也罷,都輪不到他。
老三有嘉貴妃支撐,而他蕭思遠雖然也有母族,卻萬萬比不得太子母族、三皇子母族強盛。
他想上位,就得靠自己的頭腦,去争、去搶!
最好的辦法,當然是隔山觀虎鬥,鹬蚌相争漁翁得利。
所以,他利用一切可以用的資源,鼓動蕭金煜去跟太子打對台,甚至不斷在背後推波助瀾,促使蕭金煜距離成功越來越近。
可以說,他安插在蕭景明身邊的内應,遠沒有在蕭金煜身邊多——目的是,蕭金煜安插在蕭景明那邊的人已經足夠多了,等蕭金煜把蕭景明幹掉,輪到自己幹掉蕭金煜的時候,那自然是把釘子都塞蕭金煜身邊去了!
事實證明,他的計謀是相當高明的。
隻不過,出現了個變數!
喻初晴!
而喻初晴這個變數,出現得太晚。不管是他也好,蕭金煜也罷,當他們注意到她的時候,計劃早就啟動了。
偏偏,注意到她的最初,他們卻沒有将她放在眼裡。
她太低調,從不暴露真正的實力!
好比此時,她仍舊是不慌不滿的,甚至還在提醒:“安親王,你的手不要抖啊。在你們談成之前,我還是得好好活着的。你再抖下去,一個死人是沒有價值的。”
喻初晴盡量放松,盡可能減少繃緊的琴弦對自己的傷害。
越是害怕,越容易受傷!
“喻初晴,你的氣魄,果然令人佩服。我若早前便将你鑽研透了,就不會走到今日被動的局面了。”
蕭思遠很是後悔。
他和蕭金煜一樣,開始去查喻初晴已經是很後面的事。
當他們查到皮毛的時候,很多事風向已經發生改變。
而即便是此時此刻,他都認為,自己對喻初晴的一切,依然是毫無所知!
或者——
蕭景明對喻初晴的一切,也是一無所知吧?
“我什麼都沒做。”
如同對蕭金煜說的那樣,喻初晴此時也是隻有這一句。
哦不,她多說了一句:“我不過是這湍急河流中的一葉孤舟,隻想不翻船罷了。”
輕描淡寫,卻驚心動魄。
蕭思遠苦笑一聲,看向蕭景明:“廢話不多說,皇上,寫一道禅位聖旨給臣弟吧。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,多少帝王愛江山更愛美人!”
他的手輕輕一勒,道:“你說,是嗎?
喻初晴的脖子,瞬間見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