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第266章 小妾的做派
要說起來,蕭風岚的直覺的确沒錯。
錢利來對喻初晴,并非完全無感——在她還是南陽侯府嫡女的時候。
起初,她年歲小,他心裡背負着家族冤仇,自然不會想這些。
後來在喻初晴的幫助下,家仇得報,全心全意為她效命,接觸越來越多,她越長大,那種沉靜的美麗便越明顯。
怎麼可能不心動?
隻不過,錢利來很清楚自己與喻初晴的差距,也很明白:有些人,注定是要展翅飛翔的。他能給的隻有雀鳥窩,住不下雄鷹!
自然而然,心思消了,對喻初晴,錢利來如今隻有:救命之恩、知遇之恩,伯樂、知音,都可以算。
多餘的想法,沒有。
可面對蕭風岚這般防備,錢利來沒忍住,想戲弄戲弄這位混世魔王——畢竟,他也算喻初晴的娘家人,為未來的姑爺設門檻,不是理所應當的嗎?
蕭風岚差點被氣了個倒仰。
但,還是認了。
他想了想,低頭對喻初晴道:“我去廚房看看。既如此,不如大家都一起去膳堂吃,你看怎麼樣?”
“都行。”喻初晴對這種事當真是沒有什麼特别的要求。
蕭風岚便去了。
當家主母的姿态,先讓人去各個院子告知晚上集體用膳,然後便去廚房。
看着他離去的背影,錢利來不由失笑,道:“縣主,逍王殿下他……怎麼如此小家碧玉的?”
小家碧玉,好委婉的形容!
喻初晴被這個詞逗笑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她聳了聳肩,道:“正室的身份,小妾的做派,勾欄的手段。”
這才是最完美诠釋蕭風岚的形容。
在她這裡,哪怕家裡不同意,他的正室地位也是過了明路的了,可希蕭風岚就是這樣,有什麼法子?
“縣主的形容更貼切。”錢利來一想:“既然屬下要留下來用膳,還有時間,不妨我再将明年開拓他國分号的事務,跟縣主提前談一下?”
喻初晴同意:“好。走吧。”
兩人又回了書房,繼續商讨商務上的事。
不得不說,蕭風岚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他要是不吃這個無名醋,錢利來都已經走了,這不又給了他跟喻初晴單獨相處的時間麼?
突然而來的聚餐,叫所有人都很詫異。
然後大家就知道,這個聚餐是蕭風岚發起的!
“逍王殿下,是以什麼身份做這件事?”喻尚武說話很不客氣。
喻慕文接話:“妾侍。”
不上台面的小妾!
假設喻初晴是個男人,蕭風岚是女的。無名無分便跟在她身邊伺候,不是妾侍是什麼?
偏偏,易漫漫天真無邪地問了句:“是妾侍嗎?我們家族都沒有納妾的,我不懂。但聽說,沒名沒分的,應該是外室?”
蕭風岚:“……”
他才不跟他們對線,轉頭就是“小妾做派”——告狀:“晴晴,這個家,是真容不下我了嗎?”
衆人:“……”
錢利來忽然就想起喻初晴說的:正室的身份,小妾的做派,勾欄的手段。
真的太貼切了!
喻初晴已經很習慣了這一口綠茶,看他一眼,道:“你認為能容得下你,就是容得下。你認為容不下愛,那就是容不下。你要是覺得容不下你,就搬走,不要受這個委屈!”
開玩笑,手心手背都是肉,偏幫哪一邊都是不可能的。
蕭風岚一聽,當即轉頭看了一圈,下巴輕揚:“看,晴晴讓我自己感受。那我認為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,我就有資格做這些事!”
“說你妾侍呢,你還得意上了。”喻尚武看他不順眼。
撇開姓蕭,光是這個人,他就不順眼。
蕭風岚嘿嘿笑了下,道:“我是不是妾侍,不是你說的算。畢竟又不是給你當小妾!”
又回頭對喻初晴道:“是吧,晴晴!”
喻初晴依舊四平八穩,絕不把自己攪和進戰場裡,自顧自地低頭吃飯:“二哥,有你喜歡的菜。”
“啊?”喻尚武愣了下,看了一眼,果然有。
不但有,還擺在他面前。
當然,不僅是他,喻昔詞、喻慕文、喻今歌,他們每個人喜歡的菜,都在他們面前。
蕭風岚笑眯眯地道:“其他人呢,我不熟悉,所以沒法安排。下次吧,你們告訴我,下次一定把大家招待得更體貼周到!”
喻家兄弟:“……”
衆人:“……”
輕描淡寫就被将了一軍。
誰說逍王是個好拿捏的來着?
錢利來幾乎不受影響,徑自吃自己的飯。
留下來,就是為了看蕭風岚表演的,堂堂一王爺、還是十六皇叔,免費演戲給他看,這是跪求佛祖都求不來的呢!
更佩服喻初晴了。
處于風暴中心,不但完全不受影響,甚至還能統管大局。
“好了,趕緊吃吧。接下來有活兒幹了!”喻初晴夾了一塊排骨,放在蕭風岚的碗裡,道:“你是先鋒,多吃點。”
一塊排骨就被治愈了,蕭風岚當即喜笑顔開:“保證完成任務!”
氣氛也就活絡起來。
錢利來感慨不已:别說是平衡夫、兄之間的關系,以他家主子這能耐,隻怕給她幾個男人在身邊雄競,她都能擺平!
一般不開口,一開口就是手拿把掐——
拿捏!
瞧見蕭風岚那笑得很不值錢的樣子,在場所有人都覺得飯菜有點噎喉嚨。
也就隻有蕭淼淼吃得歡快:“初晴,你不是會醫術嗎?你看皇上這個情況,怎麼樣?”
會醫術,卻完全沒想過要去給皇帝看病。
宮裡頭的主子們,或許也聽說過她會一點醫術,沒有親見卻是絕對不相信她的能耐,完全不會想到要找她。
喻初晴應道:“神仙難醫。”
“啊?”蕭淼淼筷子拿不穩,排骨掉了。
她顧不上擦拭髒了的衣裳,瞪大眼睛問:“真的嗎?”
喻初晴笑得涼薄:“與其說是病,不如說是瘾。”
仔細看,她的眼裡不但有冷意,甚至還有微不可察的……
恐懼?
但大家都覺得,這是錯覺。
開玩笑,喻初晴遇上什麼事情都鎮定自若,怎麼可能會有恐懼這種情緒?
“慢性毒藥的瘾麼?”喻今歌一聽到自己所學相關的,自然是最感興趣的。
喻初晴看着他,問:“對罂粟了解多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