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26章 出發

　　“婆婆……我給你捶捶背……”大媽們嘴巴都笑開了。

　　“不用不用，這孩子真乖……”

　　葉耀東走過去揪住她頭上的小辮子，“怎麽沒見你給我捶捶背？
”

　　“哎？
爹？
好累呀，抱抱，腳腳酸……”

　　葉小溪看到他後直接上手了，抱著他的腿要往上爬。

　　葉耀東趕緊揪住褲腰帶，另一隻手上的搪瓷杯都晃的茶水溢出來。

　　“松手松手，我抱，我抱還不行嗎，別把我褲子扯下來了。
”

　　她老實的松手，然後雙手攤開等著他抱。

　　葉耀東一手拿著搪瓷杯，一手費勁的將她抱起。

　　還好他這幾年乾活臂力強了不少，不然單隻手使力抱個胖妞還真費勁。

　　“我要回家，你要跟我回家嗎？
”

　　“要。
”

　　“行，回家幫忙煮飯，你娘沒空，你阿太太老了，以後煮飯就是你的活了。
”

　　她高興的拍著手，“好啊好啊。
”

　　葉耀東現在說的興起，等老太太做晚飯的時候，就頭大了。

　　趕都趕不走，非要坐在竈台前幫忙燒火，還要拿個凳子墊腳，然後拿鍋鏟炒菜。

　　老太太都擔心她把自己掉進去給煮了。

　　“東子，東子……”

　　葉耀東正在房間裡翹著腳躺著閉目養神，順便想想還有什麽沒有安排好的，畢竟明天清晨就要出海了。

　　“幹嘛？
”

　　他聽老太太叫的急，著急忙慌的跑出來。

　　“把你女兒抱走，在這搗亂，非要搶活乾，好好的，突然要幫忙煮飯？
這個祖宗，哪用得的到她煮飯……”

　　葉小溪站在凳子上，一隻手撐在竈台，一隻手拿著鍋鏟，轉頭看他的時候，兩邊臉蛋都是灰。

　　“趕緊把她抱走，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抱不動，也擔心會閃了腰，你趕緊的，別把她給燙了。
”

　　老太太說這話的時候，葉耀東已經把孩子抱下來了，她還不配合，扭來扭去的抗議。

　　“你沒經驗煮不了，你先去找你的小夥伴們過家家，練習一下。
”

　　“過家家？
”

　　“對。
”

　　“哦。
”

　　葉小溪不扭了，乖乖的把鍋鏟還給老太太，跑出去玩了。

　　“這不挺簡單的事嗎？
虧你們還不會哄孩子，這麽好騙的，你們還天天說她。
”

　　“你那麽會你來。
”

　　“我要天天待在家裡，也不是不行。
”

　　“站著說話不腰疼，去去去，用不上你了，回屋躺著吧，等吃飯了喊你。
”

　　葉耀東瞅了一下桌上的菜，隨手捏住一隻蝦須，用嘴巴邊剝邊往房間走。

　　這幾天，村子裡的船陸陸續續都出海了，不過都是當天去當天回，這兩天海鮮也多起來了。

　　當然了，也不是所有的船都這麽晚才出海，也有勤快的過完初七就放網去，隔天收。

　　過年這期間倒是不愁沒有海鮮吃，家家戶戶多少也都會有一些乾貨，對他們海邊人來說，桌上可以沒菜，但是不能沒有海鮮。

　　夜晚躺到床上時，林秀清一直給他說著各種注意安全的話，還想著這一趟，要麽乾脆讓他爹跟他一起去，這樣還保險一點。

　　收鮮船的話，可以重新叫個人開，反正隻要出海收一下貨，靠岸就把貨給阿財，賣不了錢的給王光亮，然後開個貨單回來給她。

　　她再隔三差五的去找阿財要帳就行了。

　　葉耀東隻安慰她，讓她不用多擔心，新的那條船有多好隻有他知道，隻要不是遇上台風天，有大風大浪，一般不會有什麽問題。

　　這年頭失事率高，除了天氣，主要還是造船技術不行，扛不了大風大浪，跑不了多遠。

　　而他有了解過，趙成周他們的船可能還沒有去到公海，隻在一般的深海區域，頂多也就比東升號去的遠一些。

　　遠洋1號那條船去釣魚D附近捕撈都綽綽有餘，比起三四十年後的船也不差什麽。

　　可以說，他買這條船，除了每隔幾年維護一下，放到以後都是爆賺的，頂多一些機器升級更換一下，升值能力不比房子差。

　　不得不說，國外的一些技術在現在這個年代確實領先幾十年，但是我們趕超也隻是時間問題。

　　反正他這一趟也隻是想著試一下水，不會跟著趙成周他們的船一樣，長期呆在海上幾個月。

　　林秀清其實都知道，隻是臨近出發又有些擔心，所以想再叮囑幾句。

　　“以後還是不要出海了，平白讓人擔心，你現在多培養幾個人，然後自己當老闆在岸上就好了，頂多偶爾開著收鮮船出去收一趟貨，馬上就能回來。
”

　　“我們的船多，收鮮船也不需要一直在海上飄蕩來去，等著收別的漁船的貨，自己家就都能安排了。
”

　　“你還一直說讓我多找幾個人分攤，讓我不要那麽忙，不要那麽拚命，自己卻還天天出海……”

　　“說我那麽能的，自己卻不會多想一點。
”

　　葉耀東摟著她的肩膀拍了拍，說：“我比你更想休息，更想待在岸上，不用出海冒風險，不過肯定得一切都走上正軌了，才能待在岸上。
”

　　“咱家現在有錢，訂幾條船算是比較簡單的事，但是也得有人手。
”

　　“這人培養起來沒那麽快的，也得慢慢接觸，慢慢培養，然後再把人跟船相對應的安排起來，然後我才能安心的退回到岸上享福。
”

　　“現在麽，肯定得自己帶人出海，乾熟了之後，才能安排叫別人乾啊，我們肯定不能隨隨便便就把船交給別人。
”

　　哪一個公司起步不是老闆帶頭拚命乾的？
隻有穩定下來，才能享福。

　　他當然也不想出海冒險了，但現在剛開始，他肯定什麽都得先親力親為。

　　當前的發展，他基本也都是每一條船把人帶熟了後，就選一個船老大，自己再換一條船，重新繼續帶人。

　　反正這樣安排已經有個雛形了。

　　現在岸上收貨的活都提前說好賣給了阿財，也不需要工人接手，根本沾不到錢，不需要多擔心，等他這邊幾條船都上軌道後，他就退到幕後，隻要到點收錢。

　　然後等以後，收錢都能專門安排人去催收，弄一個對公帳號，他隻要躺著進帳就行了。

　　想想就美滋滋……

　　不過，他現在還是得跟出海乾的，得先把人都帶起來。

　　等過幾年進入90年代了，航海技術肯定也會有一個質的飛躍，到時候多訂幾條先進的漁船。

　　而他再乾幾年，也能把船工們都帶起來，其實最主要的就是掌舵的人，普通的船工稍微有點出海經驗的就行，這個簡單。

　　等那時候他才能放手，才能真正的享福。

　　說起來，其實他爹出海的經驗都還比不得他呢，所以還是讓他爹先開著收鮮船來去，看著點那6條船。

　　而且他爹也有點年紀了，老裴都退休在家抱孩子了，也不能把他爹剝削的太狠了。

　　然後等到那時，他有了多條二三十米，或者三四十米的大船後，小拖網漁船對他來說也比較雞肋了，他再做一些人情，讓現在租的人或者以後租的人，折價贖回去。

　　自己賺到了錢，也賺到了名聲。

　　所以啊，他現在還是得繼續乾，而且手頭幾十萬雖然很多，但是放在以後根本也不算什麽。

　　這幾年他還是得邊賺邊累積，然後再繼續多定幾條大船，那些跟著他的船工們也有一個盼頭，可以有機會接手漁船，拿高分紅。

　　“我心裡有分寸，有計劃的，你隻要不反對我乾事情就行，等幾年後步入正軌了，自然就可以上岸了。
”

　　“我哪有反對你乾事情啊，你都想跟人合夥開一個魚罐頭廠，我都沒有攔你。
回來時說你，是因為你貸款20萬，這聽起來就很嚇人了，你要是直接說拿賺的錢都買船了，我都不會那麽激動。
”

　　“區別不大。
”

　　“這區別還不大？
一個是拿自己的錢，一個是欠國家的錢了。
”

　　“哎呀，這事過了就好，別講了。
”

　　林秀清也收住，不講了。

　　葉耀東繼續道：“等年底舟市那5條船到手，來年咱們家底肯定能翻一倍，還款也是簡簡單單的事，本身也不是多大點事。
”

　　“然後等錢賺到手了，我再計劃一下繼續訂船，再定的話，肯定得朝40米看了，這船可不便宜。
”

　　“不過今年自己開了一年，肯定也能知道收成怎麽樣，能賺的話，就繼續搞，現在帶的人也都能派上用場。
”

　　“辛苦幾年，我們的好日子還在後面。
”

　　林秀清也摸摸他的臉，“嗯，那你就再辛苦幾年。
”

　　“是一起辛苦幾年。
”

　　“早點睡吧，明早還要出海。
”

　　“還好，反正是早上出海，不要半夜起來……”

　　葉耀東翻了個身，明天出海，要是沒意外的話，就得到下月初才能回來了。

　　林秀清也知道，也心疼他。

　　次日清晨，他起來的時候，除了孩子，全家都已經在了。

　　他爹今天不用出海，但是也跟他娘一起過來瞧了。

　　他們吃完早飯先去媽祖廟上了個香，期間也遇到了挺多人的。

　　本來今天是遠洋1號先定下來出海的日子，後面他才想著，乾脆找大家商量，幾條船也都一起挪到今天出海，一塊出發，反正也是個好日子。

　　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，也很有話語權，講的話沒啥問題的話，大家一般都會讚同。

　　工人們來了後，也都先在作坊那邊等著出發，基本都去媽祖廟上過香拜過了。

　　等到時間後，葉耀東才帶著他們各自上到對應的船上，並且也多囑咐了幾句。

　　葉父擔心葉耀東年輕，做不來儀式感，也跟著他一起上船，然後拿著一堆的黃紙，神神叨叨的來回轉悠，把提前準備好的祭品也沿著漁船輪流丟下大海。

　　葉耀東昨天因為搬運物資，提前把遠洋1號開回海上，隻是因為吃水深，所以停的比較遠，處在海中央呢。

　　在家門口根本看都看不到，出來碼頭才能看見一點。

　　他任由他爹給他安排出海的儀式感，自己先帶人去檢查各處，該解鎖的解鎖。

　　等他爹忙好後，他們又去到供奉的媽祖小像跟前上了一下香，然後才又將媽祖的小像請回船艙裡。

　　“東子，這回我沒跟你去，你能行嗎？
不然咱倆換一下？
”

　　“不用，能行，這船先進，你不用多擔心，還是回到岸上去吧。
忙活完，我也該出發了，不能讓趙叔等太久了。
”

　　“那你小心一點，還好這幾年你長進了不少，這一趟你也沒有去太久，要是有什麽不對的，直接回來啊。
我也跟老趙交代了，多照顧你一下，你有什麽事有什麽問題，多問問人家。
”

　　“我知道。
”

　　他爹這段時間沒少跟趙成周來往，三天兩頭的就讓經業叔把人請進來喝酒，打好關系，過年還特意給人家送了一份年禮。

　　“你現在這樣，我多少也放心了一些，那我就下船了？
”

　　“嗯。
”

　　葉父一步三回頭，然後等要跨下船又猶豫了一下，“真不用我啊？
”

　　葉耀東都準備上舵樓了，給他爹這一問隻好搖搖頭，“不用你，你就在家裡，等隔天出去收一趟貨，然後去市裡靠岸，把貨稱給阿財。
”

　　“好吧。
”

　　葉父這才爬下船，回到小船上。

　　但是也沒有立馬開船走，而是在船上等著，看著他這條船動起來。

　　而其他6條船也都陸續起錨，緩慢的朝大海方向行駛。

　　遠洋一號也在六條船朝前行駛的時候，掉轉了一下船頭，也朝大海方向行駛。

　　沒一會兒就超過六條船，衝在了最前面。

　　後頭的6條船也開始加速。

　　葉父站在小船上，看著幾條長船一塊朝大海衝去，都有些感慨的歎了口氣。

　　“這些孩子是真的長大了，都能撐得起來了……”

　　“老了老了……”

　　“得看著年輕人幹了……”

　　一直到幾條船都看不到影子後，葉父才開的船，朝海面上另外一條船開去，那是裴父的船。

　　豐收號從年後就歸給阿光了，今天出海，裴父也跟出來看看送行。

　　葉父對裴父這個人沒什麽意見，更何況他們也不隻是親家，也是多年的老熟人了。

　　他覺得就算為了女婿，也得跟裴父多來往一下，免得被枕邊風吹糊塗了。

　　反正接下去他也不用天天在海上，老裴也不用出海，兩人可以約著多喝喝酒，聊聊天。

　　而且還是正大光明的，葉母也不能因為他三天兩頭喝酒而責備他，這個酒他可是喝的有理有據！

　　是幫女婿看著親爹，不要犯糊塗。

　　葉母聽了都得支持一下，少罵幾句。

　　“親家也不用出海啊？
那條那麽大的船，就給阿東一個人開嗎？
”裴父疑惑的問。

　　葉父笑著說：“是啊，孩子長大了，能做主了，幹啥都比我強的，也不用我再盯著了。
”

　　“阿東雖然挺本事的，但是那麽大的船，去的也遠，你也能放心……”

　　“沒什麽好不放心的，這船我都沒有他熟，他早就出師了，而且我也交代了朋友多照顧一下。
我這把老骨頭接下去大概也派不上多大用場了，隻能替他多在家裡看著點。
”

　　“你想的倒挺開的。
”

　　“這有什麽想不開的，這幾年都是他在那裡拚拚闖闖，我隻是在該幫忙的時候搭一把手，其實最主要的也是他敢做敢拚。
”

　　老裴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麽。

　　“你接下去更爽，直接就在家退休了，也不用去海上了，就在家抱孩子數錢了，日子舒服啊。
”

　　“哈哈，那裡就數錢了，該乾還是得乾，地裡也有一堆的活，還得天天出來收貨，一樣也得忙。
”

　　“那起碼比在海上好，現在海上都交給孩子們了，咱們也老了，以後都是年輕人的事了。
”

　　“是啊，以後都是年輕人的天下，咱們老了。
”

　　“哈哈，你是老當益壯……”

　　“呵呵，回去聊吧，在海上也不是說話的地。
”

　　“先回去，等會兒去家裡坐……”

　　葉父跟裴父一人開著一條船先回到碼頭。

　　而葉耀東開著大船走在最前面，意氣風發，時不時轉頭看著身後的六條船。

　　這還是他有意放慢速度，不然他衝出去，那些船哪裡趕得上。

　　而他們在小頻道裡也我草我草的……

　　“東子你這條船太帥了……”

　　“你剛剛才衝出去，兩邊白色的水花跟劃開了一條道似的，都閉不上。
”

　　“剛剛開我旁邊過，那一對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啊。
”

　　“什麽時候我們也能開上這麽大的船啊哈哈哈……”

　　“別做夢了，十幾萬呢，把你全家賣了都不夠。
”

　　“何止是不夠啊，把你全家一起賣了都湊不上……”

　　這話一聽就是損友說的。

　　葉耀東笑著說：“你們這新船剛下水，就又想著換船了？
”

　　“哈哈，夢想當然要有了。
”

　　“想想還是可以想的，指不定今年就發財了呢，連續發財個幾年，大概就夠本錢了，比你是比不了，但是可以先想麽。
”

　　“哈哈哈，都會有希望的，保佑我們年年賺大錢。
”

　　“東子，你這船得開多遠出去啊？
”

　　“深海吧，也就比你們這遠一點點吧，好像沒有去公海，其他人的船大概也就30來米，都沒有我這條船大。
”

　　“那不得為你馬首是瞻？
”

　　“屁啊，人家都是老江湖了，沒有瞧不起我一個毛頭小子就不錯了，還為我馬首是瞻，想都不要想了。
”

　　“那也說不定啊，你的名聲說不定已經傳遍了鎮上的漁民圈子呢？
就你這歲數就能買得起這麽大的船，他們都得掂量掂量。
”

　　“誰知道，再說了，接觸了再看，前段時間接觸了兩個船老大，他們那船複雜的很，一條船七八個人合夥，其他都是親戚。
”

　　“所以說這才是你的本事，光聽說這條船是你一個人的，他們都得給你敬禮。
”

　　“別捧殺了……”

　　大家邊往鎮上開，邊七嘴八舌的討論。

　　年後第一回出海了，一個個都興奮的很。

　　而阿正跟小小還是新船第1天出去，摩拳擦掌的打算大乾一場，話說個不停，最跳脫的也是他們。

　　等開到鎮上附近後，葉耀東開始減速，而其他六條船則沒有停的繼續往前，隻是在頻道裡面有知會了一下，要分道揚鑣了。

　　他們六條船往一個方向走，而葉耀東得去找趙成周跟著他們一起走。

　　他是在定好的時間上提前到的，然後在海面上等著趙成周他們的船。

　　遠洋1號上面照舊還綁著大紅花，特別顯眼好認。

　　他剛停在海面上沒多久，就有一條大船開了過來，然後跟他打招呼。

　　“阿東來了啊，哈哈哈，你這船真威風啊，前些天光聽你爹說，現在是真的看到了，你爹講的還沒有誇張。
”

　　“趙叔，呵呵，前段時間船都停到避風港裡面，沒有開出來，不然應該早點給你瞧一下的。
”

　　“現在看也不晚，長見識了，厲害啊！
當初把那小船賣給你的時候，哪裡能想得到，這才幾年啊，你就買了這麽大的船了，你這船都能隨便去公海了。
”

　　“運氣好，這幾年掙了一點，也全靠趙叔當時關照，把船賣給我了，不然我哪有今天啊，你那船可是給我送來了大運氣。
”

　　“哈哈，那還是我那條船好，讓你發家了？
”

　　“可不是嗎？
都托了趙叔的福，接下去還得勞煩趙叔多照看一下，我年輕沒有你經驗多，接下來還得勞煩你這個前輩，我爹也讓我多聽聽你的。
”

　　葉耀東笑呵呵的也吹捧著對方。

　　“你爹呢？
怎麽沒看到？
”

　　“他沒來，家裡的收鮮船還得交給他開。
”

　　“你爹也是真放心，直接就讓你自己一個人開船出去了，不過你也是厲害，才短短幾年就攢下這麽大的家業，指不定下半年我們也跟你去闖一闖，看看能不能發一筆大財。
”

　　“哈哈哈，這我可不敢隨便應能發大財，我也是碰運氣的。
我們還是先把這上半年給應付過去，先把上半年的錢給賺了，再去想下半年。
”

　　“對對……”趙成周笑看著他，也感慨了兩句，“厲害，真的是厲害……我也算是幹了一件好事啊，哈哈哈。
”

　　“那必須的，全靠接手你的船才發家緻富，趙叔肯定也是靠著那條船賺了大錢，所以才又去整現在這條船。
”

　　“那倒是也沒錯，是有掙了一點，所以才敢換大船。
”

　　葉耀東寒暄了幾句才又問他，“另外一條船呢？
好了嗎？
”

　　“快了，今天第一天出海，大家忙活的也久了一點，咱們在這裡等一下，等他們好了，自然會開出來。
”

　　“好的，總共就我們3條船吧？
”

　　“對，加上你是三條船，那一條船的船老大你也在你爹家見過，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。
我也是看他買大船賺的更多，然後慫恿我買，我才跟著他一起乾。
”

　　“好的，那我們慢慢等吧，也不著急，天也才剛亮。
”

　　趙成周問道：“你給媽祖上過香了嗎？
話說，我船上的媽祖小像還是去你們村子裡請上船的，也不知道誰想的主意這麽周到，雕刻了一批媽祖的小像供奉著。
”

　　“咱們出海的船上就得需要一尊媽祖坐鎮，這即使在海上也能天天拜一拜，上個香，看著有媽祖在，心裡都安心。
”

　　船上的工人聽到這話迫不及待的顯擺了，“嘿嘿，叔啊，你這誇對人了，這可是我們東哥提的建議。
”

　　“他就是想到了咱們漁船出門在海上，能天天拜一拜媽祖，更能求媽祖保佑。
”

　　“何止啊，我們村那個媽祖廟蓋的那麽大，就是因為東哥在海裡打撈一個大鼎捐獻給博物館了，然後國家出錢資助，報紙上又發動船老大們捐款，這才蓋起來的。
”

　　趙成周驚訝，“原來是你啊，我就聽說好像是有人捐了了不得的東西，然後政府支持蓋，當時我們在海上，就也沒有過去。
隻在聽說可以請媽祖小像上船的時候，才去捐了100塊香油錢。
”

　　葉耀東笑著說：“都好幾年前的事了，這幾年村子裡媽祖誕辰都很熱鬧，叔有去瞧過嗎？
”

　　“想是想，但是回回都是在海上，你知道的，我們這個船一出去就是小半年的。
”

　　他點點頭也能理解，賺錢重要，更何況能買下這麽大的船，估計也掏空家底了。

　　兩人在並排的兩條船上一來一往的聊著，沒一會兒，又有一條大概也是30米出頭的船開了過來。

　　這一個船老大他也見過，叫丁大明，他爹前幾天也一起請進來，在老家喝酒了。

　　“來晚了，呵呵，小輩乾事情不夠麻利，耽誤了一會兒。
”

　　“不要緊，也就等了一小會兒。
”

　　“哇哈……你這條新船不得了啊？
四十幾米來著？
”

　　葉耀東客氣說：“44米，丁叔。
”

　　“不得了啊……”他轉頭就訓斥船上的小輩。

　　“你看看你們，再看看人家……都是差不多歲數的，人家都開上44米的船了，你們呢……”

　　趙成周笑著道：“不要說小輩了，咱倆都比不上啊？
我們兩個老家夥都被比下去了。
”

　　“是啊，真是想不到，還有這麽厲害的年輕人……”

　　“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，邊走邊聊，去小頻道裡面，等會還得開好幾個小時才能到捕撈點。
”

　　“好，趕緊走吧……”

　　下一章大概兩三點，要開啟海洋篇幅了，有點傷腦筋，可能就是先寫個4000字發出來，然後再好好琢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