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誰啊?
”
我指着自己道:“咱們同屬盜門,但我的江湖輩分最起碼要比你高出八個輩兒,你師傅是西安神偷門的誰?
是翻牆猴兒劉華,還是張立軍張鎖匠。
”
“你竟然認識我師傅!
我師傅就是西安張鎖匠!
”
我搖頭:“我不認識他,但他絕對聽說過我的大名,我叫神眼峰,隸屬北派正統,你們西安神偷門不在西安活動,怎麼跑淳安來了。
”
她驚喜道:“西安不好混了,大水沖了龍王廟,天下盜門一家親!
都是誤會!
你趕緊把我放了!
這次是我師妹踩的點兒!
要是早點清楚你們底細!
這活兒我絕對不會幹!
”
“你師妹?
”
“是!
你們見過!
她住你樓上,她個頭和我差不多,長發。
”
我臉色一變,瞬間想到了那天樓上掉衣服下來那女的。
原來她是幹踩點兒的,怪不得我們住的房間都被摸清了。
我疑惑問:“你真沒偷那塊兒骨頭?
就在桌上,用一張藍毛巾包着。
”
她稍一沉思,突然激動道:“想起來了!
當時桌子上是有一塊藍毛巾!
我嫌礙事随手給扔了!
”
“你扔哪裡了!
”我忙問。
“扔.....可能扔到了垃圾桶!
或者丢到了桌子後面!
”
把頭豆芽仔他們剛撤走,我立即給把頭打去了電話,讓他回思源賓館翻垃圾桶找桌子後面。
此時,她又看着我道:“你真是個怪人,按照師妹的計劃,我們幾天前就該動手,結果你每晚隻睡一個多小時就會醒,導緻我遲遲不敢下手,我師妹還在你棉拖鞋裡撒了釘子,沒想到,你這人睡覺連鞋都不脫。
”
這點我真不知道,我很多時候晚上睡覺不脫鞋不脫衣裳,習慣了,一方面也是為了随時跑路。
關于自己身份這點她應該沒說謊,因為事先在鞋裡放釘子這招确實是西安神偷門慣用伎倆,中途如果主人醒了穿鞋去追,那就會中她們的招。
等了不久,有好消息傳來,把頭電話裡告訴眉心骨真找到了,确實是掉在了桌子後面,聽到這則消息我重重松了口氣,原來鬧了場烏龍,害我把身邊所有人都懷疑了一遍,但下一秒,把頭卻話音一轉道:
“雲峰啊,找是找到了,但東西壞了。
”
“把.....把頭.....什麼意思?
”
把頭淡淡道:“人骨保存時間太久,内部有所風化,摔壞了,碎成了十幾塊兒。
”
我舉着手機,臉瞬間黑了。
“好,那我知道了把頭。
”
“怎麼樣?
東西是不是找到了?
我說了我真沒偷你還不信,現在能把我放了吧。
”
我深呼吸說:“你是沒偷,但你把我的東西弄壞了,要是不給個說法,我沒法向其他人交代。
”
她激動道:“那個大個子都把我傷成這樣了!
還想怎樣!
虧你我還是同門!
不就是一塊骨頭嗎!
那能值多少錢!
我照價賠給你就是!
”
我點頭:“可以,兩千萬,你賠給我這事兒就過去了。
”
“你去搶好了!
一塊兒破骨頭而已!
你怎麼不說兩個億!
”
我解釋說:“我一分沒多要,因為你不知道那是誰的骨頭。
”
她盯着我道:“就算是玉皇大帝的骨頭都不值兩千萬,本姑娘今天技不如人我認栽了,按照咱們道上規矩退一賠十,我拿了一萬,最多賠你十萬。
”
我沒接話,走過去伸手分開她劉海,用力按住了她額頭。
“别碰我!
”
“你幹什麼!
”
我笑道:“别動,我看看你的眉心骨大小合不合适。
”
讓她賠兩千萬她肯定賠不起,我就是吓一下她,我也不可能真殺她,犯不着。
畢竟這麼多年我從沒殺過任何一個人,絕大多數情況下我都是迫不得已,正當防衛。
“告訴我你叫什麼?
”
“香蕉。
”
“我問你真名兒。
”
她淡淡道:“這行規矩你應該了解,互相不漏真名是基本原則,本姑娘就叫香蕉。
”
我皺眉道:“你這女人,都這份上了還跟我說行規,香蕉?
你他媽是不是還有個英文名字叫不拿拿?
”
她笑道:“随便你吧。
”
“好,不拿拿,你認真聽,今天我念在咱們同是盜門的份上放你一馬。
”
我捏住她下巴,看着她道:“錢,我一分不要你的,但你欠了我神眼峰一個人情,如果某天我能用的上你,你必須要給我當牛做馬,随叫随到,這是規矩,懂了沒?
”
她想了想,點頭說明白。
我看重的當然不是她這個人,而是她身後整個西安神偷門的能力。
下九門有兩種職業不能小看,一種是牌桌上深藏不露的藍道老千,因為老千敢賭命,在有就是社會上身懷絕技的各路神偷。
我不想惹這種大幫會培養出來的小偷,那句話說的好,不怕賊偷,就怕賊惦記,今天殺了這女的很簡單,但後續會麻煩不斷。
我給她松了綁,她起身還未邁步就又摔倒了,看來受的傷不輕。
她左手捂着自己肚子,一臉忌憚的扭頭看了魚哥一眼,低着頭向門外走。
突然,站在門口的魚哥伸手攔住了她去路。
“你.....你做什麼.....我們已經都談好了。
”
魚哥擡眼,冷冷道:“你和雲峰談好了,和我可沒談好,你為什麼傷我的鴨子。
”
魚哥雙拳緊握,渾身氣勢驚人,我第一次見她對一個女的這麼兇。
“對......對不起.....”
“道個歉就完了?
我打斷你手也給你道個歉,可不可以?
”
“怎麼不講話了?
”
魚哥突然一把扣住她肩膀,冷着臉道:“左手!
右手!
你自己選一條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