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三久幾天前已經來過朔州,那時他一人一車,侯家兄弟要動手的話當時就該動手。
難道是因為田哥那天太嚣張,現在他們又想起來覺得面子上挂不住?
如果是一般混混可能會這樣,但混到他們這份上,不太會這樣,這個理由站不住腳。
我思來想去想不通,但直覺告訴我,如果我現在叫田三久,那他可能會出事兒。
胖子一臉疲憊說:“先休息會兒吧兄弟,這兩天大家都沒怎麼合眼,要不然明天連跑路也沒力氣了。
”
說罷,胖子在牆角抽出來兩個破紙箱子,他踩爛後将紙殼子鋪好讓老黃躺在了上面,胖子又将自己外套脫下來幫老黃蓋上,看老黃一臉難受,胖子馬上說:“撐住兄弟,明天我幫你去買點退燒藥。
”
随後,胖子四仰八叉躺在寬水泥地上,他看了一會兒倉庫房頂,慢慢閉上了眼。
又冷又餓,身上疲憊不堪,我也找了地方慢慢躺下。
腳掌相對,雙手壓在後腰下,逆式呼吸,舌頂上颚,閉目放空,意守丹田。
不一會兒,滿口唾液,感覺小肚子起了絲絲暖意,我變換姿勢,雙手十指交疊,放于頭頂百會穴上。
“兄弟,你在幹毛?
”黑暗中傳來胖子聲音。
我沒理會他,仍舊持續這番姿勢。
第三次變換姿勢。
我側身蜷縮成蝦米樣,十根腳趾繃緊,兩根手指堵住耳朵眼,讓口内唾液越積越多,感覺一張嘴就要流出來。
第四次變換姿勢。
我從側卧改成盤腿坐下,仍舊堵住耳朵眼,同時,用中指一下下敲打天靈蓋兒。
腦門傳來了“砰砰砰”聲,猶如天鼓炸雷,這時有節奏的分多次用力吞下積攢許久的口水。
腦袋裡砰的響一聲,我就咕咚咽一下口水。
之後我再次躺下,雙腳相對提于胯部,雙腿緊壓地面,同時雙手輕放于腎髒兩側。
這個姿勢很難受,但我早就習慣了,在外人看來,我就保持着這樣的怪異姿勢睡着了。
....
早上,我一睜開眼便看到了胖子那張大臉。
“他媽的吓我一跳!
你醒這麼早?
”
胖子吐槽說:“早個屁啊!
後半夜凍死了!
我壓根就沒睡!
”
說罷,他看着我道:“行啊兄弟,身體可以,咱們這種條件你都能支棱起來。
”
我低頭看了看,馬上坐起來說:“滾犢子,年輕人這不很正常。
”
胖子笑道:“那也要看什麼條件,反正我不行,兄弟你是大漠孤煙直,我就是黃河落日圓了。
”
我起身伸了下懶腰,又隔空揮了幾拳,直覺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,數日以來的疲憊感一掃而空。
反觀胖子,他臉色發白,嘴唇幹裂,還頂着兩個淡淡的黑眼圈。
能看出來,這就是普通人和習武者之間淡差距,若不是忌憚對方手中有槍,我此刻甚至敢直接找過去,一對幾十問題不大。
我不愛說大話,實事求事的講,憑借現今階段煉精化氣的恢複力+八步趕蟬+地躺十術,我差不多能排到江湖第二檔的末端。
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這條街上哪家人辦紅白喜事,反正從早上七點鐘開始就聽到有喇叭唱歌的聲音,到了八點多鐘,外邊兒人明顯多了起來。
這間倉庫沒窗戶,很破,但透過卷簾門邊緣縫隙能看到外面街上的情況,胖子觀察了一會兒說:“出去搞些吃的喝的回來。
”
說完他先打開門鑽了出去,我緊随其後,出去後在立即放下卷簾門。
就這樣,我們兩個一前一後,都低着頭快步走,直奔兩百米外的公共廁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