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豆芽仔指着牆上說:“這裡還有字啊!
”
我也看到了,在彩繪壁畫的正下,方有一行朱砂寫的小子。
“鹹淳五年、哀公谥遷于東郊洑矶山、嗚呼、哀哉。
”
洑矶山應該是古代西塞山的叫法,魚哥問我:“雲峰,你知不知道那個呂文德是哪年死的?
”
“不知道啊魚哥,要查資料,不過我猜他死的時大概是在公元1267年到1269年之間,就大概是南宋末鹹淳五年那個時間段。
”
“那就對上了,是他!
”魚哥激動說。
豆芽仔道:“我看也是,不過這老小子真他娘貪啊,連南宋皇帝都沒享受到的天心墓,他自個兒倒是住進來享用了,不光這樣,他還搬空了宋朝建在山洞裡的軍饷庫用作陪葬,啧啧啧!
真牛比!
唉,你們說,葬在這種龍脈上,他的屍骨有沒有可能還新鮮着呢?
”
我說那誰知道?
反正葬在這種藏風納氣的風水寶地上沒爛很正常,他爛了也不奇怪。
接下來,我們一行人順着青墓道向前摸索着走。
很快,到了一處向下衍伸的台階前。
這裡面積比我想象中還要大,遠遠超過了宋代官員能享用的等級,說是皇陵大小都不為過。
一般當官的自己墓裡不敢做台階,這種台階叫“踏道”,如果沒台階,隻是一個單純向下的斜坡,那個在專業名詞上叫““礓路”,我們行裡也有人叫“死人坡”,因為那種坡道台階本來就不是給活人走的。
此時我提醒豆芽仔和魚哥,讓他兩記着偏爺的話,我說我們三個不管誰的紅布條先掉了,誰都要趕快出去。
豆芽仔立即說:“肯定不是我!
小時候算命的說我是财主命,還說我能平安活到八十六歲,魚哥你小心點吧!
我覺得很可能是你!
”
魚哥搖頭道:“我從來不怕這些,我有我佛保佑,我覺得可能是雲峰,雲峰你要當心些。
”
我頓時笑道:“魚哥,這麼說,你佛還保佑着你來盜墓啊?
”
“草!
”
“你他娘的!
吓我一跳!
”
小道士拿着手電筒對着自己下巴照,他還翻着白眼,冷不丁看到他的臉吓了我一大跳,我還以為見鬼了。
“呵呵,虧你還是職業幹這個的,看那個熊樣樣,吓尿了吧?
”
小道士微笑道:“别怕,我可是有度牒的道士,如果這裡真有個鬼什麼的,那别的不說,我卡卡卡手起刀落!
三下五除二就給它超度了!
”
“傻比。
”
“你說什麼?
?
”
“沒什麼,我說謝謝你了,不過麻煩你不要在墓裡說“鬼”這個字,這是我們行内規矩。
”
“行了行了,知道了!
”小道士不耐煩的擺手說:“我下來是想見識古董的,古董呢?
怎麼一件都沒見到!
”
“别急,那不就是嗎?
”
下來台階,我指了指墓牆上一處洞龛,從我這裡能明顯看到洞龛内放着件陶制小鎮墓獸。
說完,我走過去想把陶制鎮墓獸拿下來,結果因為高度差了點,夠不到,于是我喊來魚哥把我舉起來。
手剛碰到鎮墓獸,突然間,我腰間綁着的紅布條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