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偏爺!
你什麼意思!
”
隻聽盜洞上方,偏爺大聲道:“我說今天怎麼右眼皮老跳,明天就是月底最後一天,我剛才算了!
你們三個人中有人亡者沖相了!
趕快上來!
”
豆芽仔小聲嘀咕:“峰子,别聽他胡說,什麼亂七八糟的,咱們辛苦了這麼久,這馬上就要發财了,怎麼能說停就停!
”
隻聽上方偏爺又大喊:“如果不聽我的話!
你們三個中!
肯定有一個人會出大事兒!
”
我當即喊豆芽仔魚哥收手,要問原因,就是怕出事兒!
在這行幹的時間越長,越是忌諱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。
上來後,我第一時間問:“偏爺你把話說清楚,什麼叫亡者沖相?
我們沖了墓主了?
?
”
老人神色凝重,點頭:“準确說,是沖了死人!
”
“那你能不能給算算!
我們三個人中具體是誰沖了死人?
”
我想着隻要知道是誰,那就讓他别下墓,在上頭待着就行了,反正少一個人我們也能幹活兒。
就聽偏爺低聲說:“能算是能算,但因為我不知道墓主生辰八字,眼下隻能借萬安羅盤去盲推,這個很需要時間精力,等我推算出來最少要十天半個月。
”
“那麼久!
”
豆芽仔滿身是土,大聲說:“十天半個月太久了!
到那時黃花菜都他媽涼了!
”
此時魚哥問道:“老先生,我們怕是不能等了啊,你看有沒有什麼折中的辦法?
”
“容我想一想。
”
老人想了想,突然從他包中拿出三條紅布條遞給了我們。
“你們把紅布綁在腰上,記住了,綁的時候打一個活結,下去後,誰的紅布先掉了,誰就是那個沖亡之人!
要第一時間跑出來!
”
我們照做,互相将紅布條綁在對方腰上,随後接着下去幹活。
豆芽仔嘴裡叼着煙手扶拐子針,魚哥一下又一下猛砸!
不多時,原本固若金湯青磚劵頂上就被我們破開了個大洞。
此刻十分安靜,我趴在洞口聽了聽底下動靜。
非常安靜,底下一片漆黑,什麼都看不到。
打開強光手電向下照去,首先映入眼中的是青石條,是很老的那種用來鋪路的青石條,現在确定了一點,在我們腳下就是墓道。
高度太高了,我們找來繩梯放了下去,我第一個爬下去,其他人緊随其後,小道士也下來了,他說自己沒見過古墓,要下來長長見識,至于小萱和偏爺,她兩留在上頭放風接應。
這個葬在龍穴位置上的古墓主人,究竟是不是南宋名将呂文德?
暫時無法下結論,但能肯定一點,這裡從沒被打擾過,是七百年第一次被生人踏足。
“峰子你看,乖乖......牆上還有壁畫呢?
”豆芽仔下來後舉着手電說道。
墓道兩側牆上畫滿了壁畫,部分脫彩了,宋墓有壁畫本來很正常,但這裡的壁畫内容卻很奇怪,它畫的不是傳統的八仙星宿或者北鬥七星那些,畫的全是人物圖。
大概是這樣的壁畫。
有很多身穿皮甲的古代兵卒,合力擡着一頂雍容華貴的大官轎在趕夜路。
轎子上有個人探頭向外看,這人不知道是男是女,因為其臉部彩繪全脫皮了,根本看不清。
魚哥指着壁畫問:“把頭,你看這個人是不是就是呂文德?
”
把頭看着壁畫說:“可能是,你們注意看畫中轎子樣式,這種帶飛檐的在宋代都是官轎,坐這種轎對官職高低有要求,呂文德當年官居一品,有資格做這種官轎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