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四百五!
你賣不賣!
不賣我真走了!
”
我在一旁看着賽西施急頭白臉的和地攤老闆争吵。
她根本不缺錢,但還是這麼能砍價,是個會過日子的女人。
“哎呦!
美女!
真的不賺錢!
這東西是我從鄉下收來的!
我買來就花了六百啊!
”
“美女你在好好看看吧!
你看這皮殼!
這鏽色!
這包漿!
老的!
最少到民國時候的東西哦!
”老闆很是激動道。
這時,我注意到旁邊站着個帶眼鏡的白發老頭,這老頭看似無所事事,但餘光始終看着銅如意。
我估計是懂行的,隻要賽西施敢放下,他肯定會立即買走。
“老闆!
那我在給你加十塊!
就四百六吧!
”賽西施咬着牙說道。
我悄悄拍了拍賽西施後背,示意她趕緊掏錢拿東西,旁邊有頭老狼盯着。
經我提醒賽西施也注意到了身後站的老頭,立即掏錢拿下。
我們離開攤位,沒想到那老頭跟過來說:“姑娘是這樣的,我也看上這件民國如意了,我可以給你加四百塊錢,就一千塊錢怎麼樣?
”
不等賽西施說話,我擺手插話道:“行了大爺,不是民國,是宋仿商,安徽北邊兒宿州一帶老生坑出的,我這裡沒漏。
”
這白發老頭足足愣了幾秒,他看着我說道:“我猜到了姑娘買這件東西背後有高手指點,沒想到如此年輕。
”
他比了個拇指:“年輕人,你不但一眼看出來了是宋仿商,光看皮殼鏽色就能斷言是安徽宿州一帶早年出坑的東西,這份眼力實在讓人驚歎。
”
看鏽色識來路,聽起來玄乎,實際上有竅門,隻要過手過大量銅器的人都能看出來。
比如一件深坑銅器,甘肅内蒙一帶出的是銅光帶着斑斑黃土鏽,東北出來的是黑皮殼上沾着點點綠,河南出的就是淡淡的通體翠綠,安徽出來的是有紅有綠,簡稱紅斑綠鏽,海南出的是綠中泛藍,廣西出的是像膠水一樣的入骨硬綠鏽,用刀都刮不動。
老頭說賽西施撿漏了,這件東西實際價格最少在幾萬塊,賽西施聽後非常高興,她突然沖着我左臉上波了一個。
我很意外,一旁的馬大超眼都紅了。
“太好了小太監,幫了我這麼大忙,要不晚上請你吃頓飯?
”
我搖頭:“老子沒空。
”
馬大超立即說:“美女我有空啊!
我一好哥們是皇冠大飯店的老闆!
要不咱們晚上一起喝一杯怎麼樣!
”
賽西施沖馬大超翻了個白眼兒,笑道:“就别拿忽悠小姑娘那一套出來了,想白吃葡萄幹兒是吧?
那你得閉關在修煉上個十幾年。
”
被戳破了,馬大超也不裝了,他猥瑣的嘿嘿笑道:“美女,據我所知,這葡萄幹兒分着白巧克力,金皇後,香妃紅,黑加侖四種,不同品種又分着不同吃法,品時講究顆粒厚實,外幹内潤,不知道美女你家裡買的葡萄幹兒是哪種?
多少錢一斤啊?
”
賽西施聽後撩了撩頭發,開口說道:“巧了,還都不是,我家裡的是特級葡萄幹兒,道上俗稱白皇後,一斤要三十萬,你吃得起嗎?
”
馬大超臉色一變,說道:“現在我吃不起不代表以後我吃不起啊,咱們先互相留個電話怎麼樣?
”
賽西施直接從包裡掏出一張卡片。
馬大超看了眼忙問:“你這手機号怎麼這麼長,移動還是聯通?
”
賽西施笑着說:“是建行号,什麼時候三十萬打過來,什麼時候葡萄幹兒送貨上門。
”
我聽的一臉懵,這兩人瞎聊什麼?
買葡萄幹兒就去菜市場買,在這地攤上瞎聊個什麼。